“今天不方便,你先简单擦洗一下,明天我带你去……”接下来的话好像不管怎么说,在普通男女朋友间都有些过界。
“澡堂子是吗?”岁繁早就习惯他的欲言又止,当了回他的话筒。
“嗯。”耳朵微红,陆景行点头。
“行,我都听你这东道主安排。”岁繁自是无不可。
要是没有澡堂子,她擦洗一下也能将就,这些在她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去哪家工厂,怎么推销你想好了吗?”这才是他们出来的目的,其他都得放在后面。
谈到正经事情,陆景行耳边的红也消退了许多。
他将暖壶放好,边检查岁繁房门的锁,边道:“就去给父亲回信的那几家,至于推销……”
他抿了抿唇,唇角浮现笑纹:“想好了。”
就用岁繁在火车上的那一招,先吹产品质量,再将“合作伙伴”亮出来展现他们厂子的强大能力。
至于那些合作伙伴是不是真的合作?那又和买货的其他厂子有什么关系呢?
听他用冷冰冰的话说着这么狡黠的事情,岁繁乐不可支:“学得挺快!”
掌握了她推销中的精髓,突出的就是一个忽悠!
眼底俱是她的笑颜,陆景行神色也轻松许多:“我还准备拟一些意向合同,可以估算大致的种植量,也可以回笼一些资金。”
岁繁:“嘶……”
举一反三,资本家的学习能力竟如此恐怖!
“这么空手套白狼,行吗?”岁繁有些担心起那些领导的好忽悠程度了。
陆景行反问:“难道他们给其他厂子订单的时候,不要定金?”
他微微一笑:“我们合作社也是国家财产,和其他国企有什么不一样呢?”
呱唧呱唧,岁繁忍不住给黑心肠鼓掌。
这是妥妥的奸商苗子啊,就是不知道一直是这样,还是被她熏陶成这样的。
想到他那好几张纸的杀人计划,岁繁还是倾向于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早些休息,明天早上我去买些地道的小吃给你尝尝!”回到了这熟悉的城市,陆景行身上的人气儿似乎都重了许多。
他想让岁繁见见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样就仿佛她真的曾经走进过他的世界一般。
“行!”岁繁打了个哈欠:“那明天早上见!”
她得养精蓄锐了,总不能黑着眼圈去见未来合作伙伴吧,那多不礼貌。
“晚安。”
……
次日一早,岁繁在窗外天光下早早醒来,不由叹息:“怎么连个窗帘都没有?”
等她有钱了,一定要开一家有窗帘的酒店。
端起招待所准备的盆,岁繁将毛巾搭在肩头上,准备去洗漱。
一开门,便见到了陆景行。
他左手拿着个油纸包,其中有肉香萦绕。
右手上,则是还冒着热气的豆浆。
见她出门,在门口徘徊了片刻的陆景行笑了:“起了?正好,我刚买好了早餐,正愁要不要叫醒你呢。”
“要要要!”岁繁穷得看肉眼睛都是绿的:“等等我,我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