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尤先生的画,母亲你在这末端的印章,和上次在吴知府家看到的一模一样,而且这幅还是东尤先生最受追捧的二十四节气图之一的春分。”
范盈月有些感慨又有些惊羡,几年前吴知府寿辰京中有大人物特意送来一幅东尤先生的画作为贺礼,可把吴知府一家高兴坏了,整个寿宴上都在炫耀,把画当作是眼珠子一样宝贝着,就算是摸都不让摸一下,现在却被随意地挂在空室中,想到那时吴家人的嘴脸就可笑。
这可真是误会大了,文国公府院子布置的事情都是交由下人们做的,只有在主子即将入住时才会前去检查一二。
而下人们对这些书画之类的都不懂,只是看库房里堆着不少画,就拿出一幅颜色鲜亮的挂上。
之后这院子都是空着的,国公府的主子们也不会闲来无事特意前来检查,这幅画就这样一直挂在那里。
“这可是千金难求之物啊,之前我做梦都不敢肖想的东西,现在却能够随随便便地在文国公府的客院里看着摸着,这要是换做金银应该能够好几箩筐吧。”魏姨母眼神放光,眼睛中仿佛闪着金光。
“你父亲这些年将脑袋拴在脖子上赚来的钱财都不一定买得到这一幅,就该让他看看文国公府的厉害,我可不是没有娘家撑腰的人,看他还敢欺负我们母女无依无靠,把你送进虎狼窝里。”想到范父的所作所为,魏姨母就一脸晦气道。
范盈月虽然一开始有些失态,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听到母亲的抱怨后眼神一暗,挂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范盈月眼中流露出悲伤之感,嘴角僵硬牵扯出一抹弧度,拉着还在寻摸的魏姨母坐在凳子上,“母亲,你就消停些吧,这些日子舟车劳顿你不累嘛,还有你这样别人看到多不好啊。”
魏姨母赶紧回神,有些鬼鬼祟祟地向门外张望,发现丫鬟们都本分地守在门口,不曾注意到她的举动后舒了口气,“你这丫头,净吓唬你娘。”
不过被这么一闹,魏姨母冷静下来,连着好几天连夜赶路的疲惫涌上来,她也没兴趣看那些个珍宝,歪歪地躺在罗汉床上休息。
“母亲可上点心吧,我看姨母和表妹应该都知道您的性情了。”看着母亲疲惫的面庞,范盈月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想到刚才母亲看到好东西走不动路的样子,还是出言提醒。
魏姨母吓得从床上坐起来,不安地看着她,“什么!我……我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呢,现在怎么办?会不会影响你哥哥的计划呀?”
若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导致计划失败,从而连累子女,魏姨母忧心地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
范盈月看到魏姨母急得团团转的模样,想着虽然母亲生性不靠谱,总是惹出祸事让子女收拾,但对儿女是真的疼爱,也不再吓唬她,“没事母亲,我看姨母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这事应该问题不大,只是日后母亲可不许这样控制不住自己,还有别再提父亲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