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事情尚可挽回,魏姨母松口气,乖乖点头道。
“我一定记住,这不是被国公府的富贵迷花了眼,一时控制不住嘛,以后不乱说乱看。至于范谈那个畜生,我说他的名字都嫌脏了我的嘴巴,才不会提他呢。还有啊,跟你说了多少次以后你直呼他大名就行。呸,什么‘父亲’,他不配!”
为了不让母亲再跟着担忧,这次范盈月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任何情绪,“母亲记住就好。”
待范盈月面色恢复后,魏姨母又有精神了,“不过你别说,国公府不愧是簪缨世家啊,出手就是大方,就连给姑娘准备的一次也没有住过的院子,都舍得给我们这些穷亲戚住。”
“阮家累世官宦,在前朝又是将江南一带全数掌控在手的豪门世家,积累的财富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范盈月一直跟着兄长学习,比只知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的魏姨母知道得多多了。
“所以说啊,这才是真正的豪门望族,你舅舅只是一个三品官就尾巴翘得恨不得上天,每次我们去都被拉着炫耀一通,真到有事求他们时就推三阻四,用那些个三瓜两枣打发我们,弄得我们好像是去打秋风一样。”
一想到在来文国公府的前一日去娘家寻求帮助却被拉着好一顿听训,听到他们想要借住更是连顿饭都不留直接给些银子就迫不及待地赶他们走,就像是打发要饭的,魏姨母顿时气上心头。
“母亲,那件事情即便是舅舅愿意管也没用,哥哥不是说了嘛,只有文国公府能够救咱们。”范盈月安慰道,“母亲也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
“我记得啊,不就是给你和旭儿找门好亲事嘛,放心吧我记得牢牢的,不会忘记的。”魏姨母总算是从狂热中清醒过来,拍着胸脯作可靠状。
看到范盈月眼神后,魏姨母反应过来,凑到她身边用气音说话,“你是说那个目的啊,我们才刚到就急匆匆地将事情一股脑儿抖落出来,人家也不一定会信啊,还是要找个好时机再慢慢说。”
“母亲,你说文国公府真的会帮我们吗?”范盈月想到那件通天之事、那个在朝中能够只手遮天的人,不觉担心道。
魏姨母也拿不住主意,不过一向听儿女吩咐做事的她光棍说道:“你哥哥说文国公府会,那就一定会,你哥哥什么时候算错过,你就安心吧。等把东西交上去之后,我再跟你姨母求情,文国公不念在亲戚一场,也要念在我们送给他们那么大一份礼的份上,定然会给我们求情,你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范盈月有些伤感地靠在魏姨母的肩膀上,软软地说道:“我不要嫁人,我只想和母亲、哥哥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傻孩子,做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我们现在手上还有筹码,肯定能够给你找个合心意的人,绝对不会让你被那个畜生当做筹码送人的。”之前还有些不靠谱的魏姨母如今却是最温暖坚实的港湾。
范盈月听到这个暖心的话后,鼻子一酸,一串眼泪落下,“如果不是为了我,母亲和哥哥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何况就我们家这么情况,即使现在没事,但若是嫁过去之后事情被揭发出来,也难保别人不会因那件事情厌弃于我,说不定为了明哲保身写下一纸休书。”
“我苦命的女儿啊,不嫁就不嫁,家里还不至于养不起你,你便是一生都不嫁,娘也愿意养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