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妡也是挺惊奇的,从来人们都是百般掩饰自己独特的癖好,没想到裴昀愿意将此事告诉大姐姐,这不是有对大姐姐有意思是什么。
她兴奋地凑近阮静姝,又有些不解地问道:“这不就说明他心里有姐姐,才肯跟你袒露心事嘛,这是好事啊,姐姐怎么还一脸愁容?”
阮静姝叹口气,有些惆怅道:“我知他对我有意,只是如今我风华正茂,这双手当然是正合他意,但等我年华老去、青春不在,我的手也会变成枯木般难看,到那时候他还会对我始终如一嘛。”
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来就是这个呀,阮静妡松口气。
“大姐姐这就是当局者迷了,人们都被长得好看的人会不自觉地吸引,但那也只是表层而已,等到相熟之后还是要看性格是否相合。”
吃了那么多蜜饯有些齁嗓子,阮静妡喝口茶继续说道,“而这手就像是第二张脸,即便裴公子先是为大姐姐纤纤素手着迷,但之后定然是你们兴趣相投,他才会想要跟你更进一步呀。”
这一番话给处于迷雾之中的阮静姝指明前方道路,她恍然道:“四妹妹这话真是一针见血啊,只是我现在尚且不知他真正的心意,如果会错意可不好。”
“嗨,多大点子事,正巧明日大哥要去法约寺与谢家姐姐谈心,不如大姐姐也趁着休沐把裴公子约出来,敞开心扉说清楚,日后也能不留遗憾。”阮静妡给她支了个招。
法约寺是京城中人心照不宣的约会圣地,只要是彼此有心的男女都会相约在法约寺谈心会面。
阮静姝静坐良久,方才下定决心,“四妹妹说的对,既然他以诚待我,我也要对他坦明心事才好。”
想通这一点,阮静姝如释重负,抿着嘴巧笑,双眼不停打量着她,调侃道:“几日不见,四妹妹就已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说出来的话都是有条有理的,看来确实进步神速,不怪短短几日就通过几位先生的考核。”
阮静妡喝茶的动作一顿,放下茶杯作出挠痒痒状,跃跃欲试,“我刚才替大姐姐解开心事,大姐姐就又来笑话我,莫不是还想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就要欺身而上,阮静姝赶忙抱住她,软声道:“大姐姐知错,再也不敢了,妹妹饶我这次吧。”
她拉着阮静妡的手重新坐回榻上,“只是我有一点不解,四妹妹不是一直想着以古琴过唐先生这关嘛,怎么最后用的是琵琶?”
说到这个,阮静妡就心酸,托着脸郁闷道:“我是想苦练琴技,争取早日出师,只是没等我练几天,唐先生就受不了逼着我换琵琶。”
唐先生是阮家请来教姑娘们乐理的音乐大家,各种乐器无一不精。
阮静姝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妹妹一向在琵琶上天赋最高,用琵琶通过考核也好,不必强求琴技。”
但是这些话并没有安慰到阮静妡,她拿起一颗蜜饯甜甜嘴,“大姐姐你不知道,我原先想着能够弹出一手好琴,到时候在各家宴会上也有才艺可以展示,还能博个才女的名头,但是现在这个计划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