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说了半天的话口都有些干,阮静妡喝口茶吃几块点心,待到舒畅之后继续说来。
“再者就是他的喜好非常奇怪,世上时兴的东西一概不爱,什么马球、捶丸、投壶啦他都兴趣缺缺,反倒是喜欢研究一些冷门生僻的,诸如篆刻、陶艺、香料和医术,平日里只喜欢呆在书房里捣鼓不明之物。”
阮静妡如此这般又说了许多,说的是口干舌燥才停下来。
她倒杯茶大口喝下去,“殊姐姐,你现在还觉得我大哥不错嘛?”
谢容殊嘴角带笑,称赞道:“如此看来你大哥确实是极好的。”
“嘎?”阮静妡晃了晃脑袋,一脸“你在说笑”的表情。
“少年时光谁人不是意气风发、自是天下无双,待到成年之后便会收敛锋芒,受制于世俗的各种规矩不得不换上另一副面孔。至于心机深沉嘛,若是心中无半点成算,如何能在朝堂上立足,如何能扛起文国公府,又如何能使你无忧无虑地生活。”谢容殊娓娓道来。
“还有便是那些细小的爱好,从中可见你大哥是个不爱世俗喧闹之人,静室之中自有他的一番天地,置身其中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她并不是被他温润端方的外表所吸引,深藏在外表之下的本质更令她心动,那种只能压抑本心迎合世人的无奈,正如她一般,今生竟能找到与她心性如此契合之人。
阮静妡全然摸不着头脑,看着她眼含微光的样子,无奈摊手,怎么说了那么多大哥的坏话,殊姐姐反而表现出对大哥更加心动的样子呢。
不懂,反正她已经将大哥的方方面面全都告诉殊姐姐了,之后的事就听天由命。
唉,果然她还是个孩子,这些情情爱爱的事不适合她。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到灵青观停下。
阮静妡自觉已经完成自己的使命,高高兴兴地去膳堂用斋饭去了。
灵青观的素面果然不负众望,不知是如何做的,香气扑鼻、口齿留香,饥肠辘辘的阮静妡一人就干了一大碗。
但不幸的是,她把自己给吃撑了。
“姑娘也是的,都不是七八岁的孩童了,怎么吃个斋饭还能吃撑的。”凝香无奈地扶着阮静妡在观中后院消食散步。
阮静妡讪讪一笑,讨好地说道:“这不是太久没吃勾起我胃中的馋虫,再加上忙碌一个上午确实是饿极,才会这样的。我下次一定注意!”
“奴婢给您去跟观中要一些消食的山楂糕吧,上次姑娘吃撑时,有个小道长给过奴婢,想来观中膳房应该有备。”凝香是半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但是看她实在难受,也是不忍。
“那你快去吧,我记得那糕点味道也是很不错的,你这次记得多要一些。”阮静妡急忙催促她。
凝香担忧地嘱咐道:“那姑娘就在这儿等奴婢回来,可别一个人跑远了,这里毕竟是外面,不比府里安全。这凝露也真是的,去帮姑娘收拾个床铺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阮静妡连连点头,推着她走:“我知道啦,一定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