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妡未想到谢容殊辨人之法如此特别,好奇问道:“那姐姐见过一人之后,便能将此人的气息记下,不会忘记吗?姐姐有没有遇到过气息一模一样的人呀?”
谢容殊轻笑点头:“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一样。至于是否见一次便能记下,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阮静妡看着她但笑不语的样子,突然想到京中无人不知谢家姑娘博闻强识、过目不忘,这些小事怎么可能记不住呢。
她心中悲愤不已:为什么她周围都是些惊才绝艳之人,她这种略有些聪明的人为什么要跟她们在一起,她的压力好大啊!
“其实之前哥哥向我提起过你,说你虽看着呆呆笨笨的,但却是心中有成算的,而且你总能令人忘却烦恼、开怀欢笑,就像是个小太阳一样令人温暖。”谢容殊终于找到机会,向她解释上午的误会。
“谢大公子真的这么形容我的?”阮静妡不可置信,随后仰着头作娇蛮状:“算他有眼光,外表只是我的伪装,我可是心有丘壑之人,就是这么深藏不露!”
谢容殊忍着笑,点头附和道:“是呢,我与妹妹初遇便有些猜测是你,但是怕贸然唤你认错人,徒惹是非。我瞧着妹妹的气息与我母亲甚是相似呢,可见妹妹是个心思纯良之人,我母亲见了你定然喜欢。”
阮静妡听了之后,却是一副深受打击、惊天霹雳之状,虽然自己是有些喜爱颜色姣好之人,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如何能与乐安长公主相提并论呢。
谢容殊见她似乎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想到母亲也时不时就这样,只需静静等着她自己回神便好。
她向窗外望去,隔着帘子能隐隐绰绰看到那人的身影,思绪飘转。
谢容殊想到方才初见时,她已被那人的气息吸引,那个气息中不仅有诗书般的墨香,而且蕴藏着杀伐决断的金戈之气,令她沉醉其中,就连其中夹杂着似茶香的清苦味,都让她着迷。
谢容殊出神地望着窗外,忽然那道身影转过身来,首先是瞥来凛然的眼神,待看清是她后,转为和煦的目光,唇边牵起温和的微笑。
她看到那道目光后有些吓着,但是很快便被他的笑容羞红了脸,立刻转过身去,脸颊上红晕浮起,心中懊悔:怎么就能看个背影也能看呆,还被抓个现行,太没出息了!只是——看来这阮家大公子也是有所隐藏之人。
此时,阮静妡已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像个无忧无虑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殊姐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可是热着了?要不要我找人将帘子掀开,这样有风吹进来会凉快些。”
谢容殊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我只是刚才喝了热茶才这样,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不用麻烦。”
马车旁听到两人对话的阮景熠会心一笑,拍马上前。
刚才是感觉有一道目光盯着他多时,他还以为是自家小妹又在胡闹,这才回望过去,不想惊着了佳人。
一心为兄的阮静妡又回到正题:“那在姐姐眼里,我大哥的气息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