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使馆之中只点了一抹幽幽亮光。
随性的大夫很快提着药箱赶过来了。
他给楼焟查看了伤口。
那地方已经发青发紫了,肿胀的厉害,翻过来一瞧,底下赫然有两颗牙印。
“怎么样?”楼焟咬咬牙,已顾不得羞耻,问道。
“殿下……”大夫收回手,退一步跪下去,在药箱里翻找着什么,“这蛇有剧毒啊!”
“什么?!”楼焟浑身发冷,口中直道,“药……解药,拿解毒丹来,快给本太子拿解毒丹!”
大夫找着解毒丹,递给楼焟的侍卫,侍卫将其喂给了楼焟。
“殿下,您那处……只怕是保不住了啊,为确保您的性命,您必须尽快做决定。”
楼焟刚吞了解毒丹就听到这话,气的他险些跳起来将人给踹翻。
这庸医,居心叵测,竟然想让他当太监!
他要是没了那玩意,他还算是个男人吗?!——父皇绝不会让一个太监当司皇帝!
“殿下属下说的是实话啊,那蛇毒已经在那处扩散了,你就算服用了解毒丹,往后也不能人道了啊!现下当机立断必保性命无虞,如果您不肯,只怕性命也危急啊!”大夫急道。
楼焟磨磨牙。
不可能!
他宁愿死,也不能舍去男人的尊严,他绝不当太监!
“对……对了!”大夫想到什么,忙道,“缪朝!缪朝是毒之大国,他们的解毒丹最厉害,如果能拿到缪朝解毒丹,太子殿下的性命一定能保住!”
楼焟感受着体内蛇毒横冲直撞,身子不禁拱起,拳头紧握,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来,“办——去办!”
大夫要留着观察楼焟的情况。
侍卫急匆匆的飞了一趟东使馆。
住在东使馆里的不仅有缪使,还有一些小藩国的使臣。侍卫进门是要过俨朝守卫那一关的,对方拿出了楼焟的令牌,守卫就放了人。
然而在某跨院,侍卫被俨朝的守卫拒之门外了。
“我们找摄政王真的有急事!人命关天的大事啊!让我见王爷一面吧!“
“摄政王已经歇下了,谁也不见,你们明天再来吧!”缪侍卫冷声道。
明天再来殿下陡凉了!
侍卫心里啐一口。面上却苦苦哀求,可对方还是不肯让步,一直是冷硬的谁也不见。
他只好高声大喊,“王爷!摄政王殿下,我们家太子爷有事相求!”
把其他国家的使臣都引来了。
一听是司朝太子的人,那是敢怒不敢言。
侍卫并不知道,某间厢房里,关侯一袭玄衣,麻木的坐在关菱的棺椁旁,带着仇恨的双目猩红一片。
另一边,兰兰揉了揉迷糊的眼,爬上池墨青胸膛,蹭了蹭又摇了摇,哼哼哧哧的说有人找他。
池墨青眼睛都不带睁开的,抬手把她摁在自己胸膛。
“嘘。”
他抬手捂住她的耳朵。
—
惢嫣在裴厌缺怀中醒来,她清瘦背脊贴着他健硕的胸膛。
伸着手臂略有些艰难的翻过身,嗓中发出嘟嘟囔囔的醒床音儿。裴厌缺恰时的醒了,惢嫣的肚子刚好顶在他小腹,他抬手摸了摸。
时候尚早,明媚的日光从窗口洒进来,屋内染上一层淡淡金黄,温暖又温馨。
“昨晚事情办的怎么样啊?”惢嫣问,“他去的是不是薄红馆啊?”
裴厌缺说薄红馆是裴家的幕后生意,如果楼焟去的是那里,那么下毒就变得轻轻松松了。
“还没有结果,另外我半路撤回来了,猜猜谁去了?”裴厌缺勾勾她的发丝,慵懒道。
性感到惢嫣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一大口。
“姬幸去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