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们这些该天杀的,连七十多岁老人,你们都不放过,你们简直枉为人。”
突然,有一位老妇朝刑台上的男人破口大骂,声音悲恸不已。
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这句话的人站在最前,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妇。
我猜测,她的老伴极有可能在那十多人中。
老妇身形佝偻,瞪着刑台上的男人,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
男人冷冽一笑,伸出双手,好好似的拍拍手掌,接着朝刑台下的士兵下达命令,“给本将军把这个老刁妇拖上来。”
话刚说完,离老妇最近的两名士兵便架起她往刑台上拉扯。
老妇拼力挣扎,但还是被拉扯至刑台之上,她嘶吼道,“你们这样做,是会遭报应的。”
伴随着一声痛呼,老妇被按跪在地上,她浑身颤抖着,眼睛里布满恐惧。
“你个老太婆找死么?竟敢咒我们将军,信不信把你的头颅砍下来当球踢。”押解老妇上来的其中一位士兵恶狠狠地威胁,并且抽出佩剑抵在老妇的喉咙处,吓得老妇脸色煞白,不再吱声。
我看到这一幕,双手不禁紧握成拳,骨节泛白,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
我忍不住想冲上前,可惜却被一只手掌抓住肩膀,制止我的举动。
回首,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我秀眉微蹙,轻唤出声,“如溪。”
“夫人,您不可以以身涉险,更不可自投罗网,万万不可。”沈如溪摇头,压低声音焦急地说。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十个月大的男婴,男婴一双漂亮的大眼眨呀眨,全然不知他的父母就在刚刚不久,已永远地离开了他。
沈如溪脸上挂着一丝痛苦的表情,她轻轻抚摸婴儿那柔软的脑袋,眼泪无声滑落。
我怔怔望着她,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
那刑台上的男人缓缓走向老妇,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恶狠狠的笑容。
“老不死的东西,想让本将遭报应?就凭你也配?”
话落,男人飞腿踹向老妇的腹部。
只听一声闷响,老妇摔倒在地,捂着肚子哀叫不已。
男人冷哼一声,阴鸷的眼神扫射着在场众人。
随后狞笑,将目光投向老妇,直直盯着她,冷血无情地道,“来人,把这老刁妇给本将杀啰。”
“是。”一个刽子手应声而出,手中提着一把雪亮的利刀,朝老妇走去。
刑台下的人们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噤声不语,有些人移过视线不敢看下去。
男人狂笑连连,笑声中充满讥讽和不屑。
剑子手将明晃晃的大刀举过头顶,就要向老妇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慢着。”
人群中传来一道坚定的女声。
随着声音响起,我从人群中缓缓走来。
阻止人群骚乱的士兵并没有阻拦我,并给我让出一条路。
男人微微一怔,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情绪,随即回过神来,恢复常态。
我走上刑台,站定在男人面前,目光平静无波,宛若湖水,清澈却透不进半点光。
男人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我,“沛公夫人,您终于舍得出来了,看来本将这招确实不错。”
随后轻笑出声,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与狂妄,“也只有像您这般愚蠢之人,才会为了啥也不是的百姓,放弃逃出城外的机会。”
我厌恶地扫他一眼,声音淡漠,“请你放了他们。”
男人嗤笑一声,显然对我所说的话感觉极度可笑。
我也不恼怒,依旧用平静的目光望着他,“你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无非就是想引我现身,现在你目的达到了,可以将他们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