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敖有时会偷偷塞一些饼饼给我。
我在牢中不知日月,只觉得时间很慢,漫长得让人窒息。
这日,我呆滞坐在破床上,蓬头垢面,眼窝深陷,脸上布满憔悴。
忽然,远远传来一道清脆的呼唤,“二姐。”
这是吕素的声音。
我微愣,缓缓偏头循声看去,可却没有看到人影,只听见渐行渐清晰的脚步声。
“雉儿,我的雉儿。”
我怔住,莫非母亲也来了,只是母亲的声音似乎有些嘶哑,似乎是长期以泪洗面,哭成这般。
我激动得站起来,赶紧整理自己头发,不想让自己在母亲面前显得那么狼狈。
吕素扶着萧玉荷缓步而来,萧玉荷脚步似有些颤巍,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看到母亲,我眼眶顿时湿热。
我朝牢房的木栏杆扑去,双手紧抓,指节泛白,哽咽着说,“母亲,您怎么来了?”
萧玉荷噙着眼泪看着我,声音颤抖,“我的雉儿,你受苦了。”
萧玉荷看着我如今这副模样,心痛得不能呼吸,恨不得代我受之。
“我的雉儿本应锦衣玉食才是,怎会遭遇如此磨难,我的雉儿本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度过余生,如今却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之中饱受折磨。”
闻言,我的鼻尖酸涩极,眼里蓄满泪水,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母亲莫哭。”
我不知道母亲这些日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日日挂念着我,吃不下,睡不着,才会憔悴成这般模样,她鬓角添了许多银发,眼袋浮肿,看起来格外憔悴。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一热,泪珠滚滚滑落。
我的母亲,我敬爱的母亲竟也竟跟着遭罪。
萧玉荷看着我落泪,心痛万分。
她弯腰将食盒放在地上,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雉儿,都怪母亲没用,竟救不出你,害你吃苦,母亲心疼啊。”
我抓过她的手抽噎起来,“母亲。”
萧玉荷紧握住我的手,眼泪簌簌流淌。
我含泪摇摇头,“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您已经尽全力了。”
吕素不由叹口气,她握紧双拳,咔咔作响,眸中迸射出强烈的怨恨,“二姐,那胡县令真不是个东西,死活都不肯同意母亲和我来看望二姐你,还是父亲使了好多银子,好说歹说,他才勉为其难地点头同意。”
吕素说话间咬牙切齿,恨透那胡县令。
我抽出手,擦把眼泪,“这事我早已猜到,胡县令本就贪污枉法,鱼肉百姓,这次他又岂会放过,定会狠狠敲诈咱们一笔,他根本就没安好心。”
我稍顿一下,忽然像是想些什么,看着萧玉荷急切地问,“母亲,乐儿和盈儿现在怎么样了?他们还好吗?”
“他们还好。”萧玉荷哽咽道。
“还好是哪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