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即气急败坏,两人争吵之际。
孙郡守竟命人动手推搡我们四人出去。
我们被狼狈地赶出府外,孙郡守站在府门口,双手负背,那笑容好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我紧紧扶住父亲离去,回望着孙郡守,他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府内。
父亲担心还会有啥变故,便让大嫂和二嫂带着孩子回娘家避避接下来的风雨。
也许是父亲太过担忧,并没有出现啥大的变故。
只是风声风语更胜,甚至已经浇到我头上,将我诋毁得体无完肤。
说我勾搭周勋,是个狐狸精,说周勋和那王室之女是多么般配,说我是不要脸之人,干缺德事挖人墙脚。
还真是颠倒黑白,全凭上下嘴巴一张一合。
还说我们吕家的女儿天生水性杨花,勾三搭四。
我恨不得撕烂那些人的嘴巴,我恨不得杀了那个孙郡守,这么下作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可理智尚存,我只能忍着。
这样的谣言愈演愈烈,母亲听闻,气急攻心昏厥过去。
三年前,一次相遇,让我和周勋两人相识、相知、然后相爱。
周勋母亲也很是喜欢我,只是后来咸阳一王室之女看上她儿子后,对我的态度就彻底变了。
周勋父亲原本是泗水郡沛县人,后去秦都发展,有所成就,携妻携子离开沛县,落户咸阳。
周勋母亲是砀郡睢阳人,就在吕府隔壁,周勋会随母亲看望外祖父外祖母,在睢阳小住。
大哥二哥气红了眼,瞒着父亲去找孙郡守争闹,谁知那孙郡守说,无凭无据就污蔑朝廷命官,吕家想造反吗?
还说就算是他做的,又奈他如何?他就是要让吕家女儿都嫁不出去,又能如何?
那副嘴脸令人作呕,大哥二哥气得浑身颤抖,却拿孙郡守毫无办法。
父亲甚是苦恼,每日愁眉苦脸,茶饭不香。
后来一日,父亲一大早就去文伯父那儿,直到夜非常深才回来。
当日夜里,便开始收拾东西。
次日清晨,父亲便召集所有奴仆,把新来的和不老实的统统打发走。
余下的十余人,基本上都是些做过很久的老人,或者知根知底的人。
傍晚,文伯父带着一位小将和几十余人前来,在小将的护送之下连夜赶路,举家迁至沛县。
大嫂和二嫂担虑恐怕这一去,就很难再见到父母,便打算在娘家多留些时日,陪陪她们父母,尽尽为人子女的孝道,在父亲四十大寿前,赶到沛县。
而那孙郡守所做那些事,无非是因为做贼心虚,试想一个坏人被别人拿住把柄,他一定会坐立不安,夜不能寐,恨不得杀人灭口。
无论之前是多好的兄弟或朋友,为了免除后患,都会做很多疯狂的事情。
如今只是让我们无法在砀郡立足,把我们赶走,还真是仁至义尽了呢。
我心中不禁冷哼,翻了个身,将脑海中的万千思绪摒弃,磕上双眼,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