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便停了下来,话虽未尽,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我怔住,心里乱糟糟的,虽说我对刘邦的印象还算好,出手相助我们两次,不论是否是职责所在,总归是相助过,我并非草木之心,多少有几分感触。
但他本身是否是良配,我却是不敢苟同的,名声可以是有人造谣抹黑,但毕竟亲眼所见他和那浣洗妇人你侬我侬,举止亲昵,我岂能放心将自己终身幸福托付与他?
我望向父亲,只见他微垂脑袋,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久久没有吭声。
“父亲,儿媳觉得,只要他能真心待二妹,二妹跟着他,总会比在胡府过得舒服。”文瑾玉继续劝说,“如果他能补足那一万钱,那也说明他是个言而有信之人,这样的人断然不会差。”
我见文谨玉面带浅笑,神色认真地注视着父亲。
我相信她这般想法也是为了我好,她并不知刘邦其它之事,也算是用心良苦。
“刘亭长……”吕叔平张嘴,喉咙像堵着块巨石,吐字艰难。
文谨玉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吕泽轻轻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在她耳畔细语了几句,文谨玉脸色一变,低声埋怨道,“那你不早些说,我差些就害了二妹。”
吕泽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吕叔平叹了一口气,“刘亭长生得仪表堂堂,为人不仅谦逊有礼,举止中又透着一种超俗之气,日后定有作为,一时忘乎所以,便夸奖起他来,也生出那些想法,他确实称得上佳婿,不管从哪方面讲,这桩婚事都不错,现在想来,明德……胡县令那时的表情就不太对劲,也亏得他能忍,直到宴会快散时,才又提出来。”
我似乎明白父亲在顾虑什么,要是前脚拒绝胡县令,后脚便将女儿嫁给他的下属,胡县令不得气炸肺才怪,到时候闹得沸反盈天,对谁都不好。
父亲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些因素,所以胡县令问话时,才会含糊过去,没有给出明确回答。
吕叔平揉了揉额角,望向我,似乎下定了决心,“雉儿,为父这便将你许配给刘亭长,你可还愿意?”
我心里一惊,望见父亲和母亲略有些担忧的目光,两者选其一,当然是刘亭长,只是,事情也并未发展到那个地步。
就在这时,耳畔同时响起三道响亮的声音。
“父亲,不可。”
吕泽、文谨玉和吕素几乎异口同声,均是焦急反对。
“父亲,您不能这么做,这桩婚事我们绝不同意。”吕泽激动起来,“父亲,那刘亭长您觉得他千好万好,只是单凭他和寡妇关系亲密,就已让人诟病。”
“什么?”吕叔平吃了一惊,皱起眉头。
一听这话,萧玉荷便急了,“叔平,为了女儿幸福,我刚也本打算点头,但你听清楚了吗?他和寡妇不清不楚,这等品行之人如何配得上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