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林淮言坐在如同虚设的书案前,一遍遍翻看从前扔掉的书本,如感看天书一样受到打击,灰心失望。
他抱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对身边的林瑾穗大吐苦水,“我不会学,我什么都学不会!”
“那你就当一辈子废物!”林瑾穗的嗓音冷若冰霜,故意刺激林淮言。
“多少人没有像你这样的机会好好学,多少人寒窗苦读,凿壁偷光,头悬梁锥刺股。”
“你只需做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让那些日子不必你滋润的苦命人,好好看一看,你有多么无能,多么的不如人!”
“越是看见你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越能激励那些不如你的人。因为有朝一日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超过你,你却在原地打转!”
林淮言很想反驳林瑾穗,可心底的退堂鼓敲得响,敲得激烈,想反驳的话很苍白无力。
他直接瘫坐在交椅上,垂头丧气,“你不该站在我这边,不该对我如此好,我是个废物,能给你的只有辜负……”
试图说服林瑾穗,说服心中不自量力的希望。
可林瑾穗丝毫不给他面子和余地,她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林淮言心慌,害怕林瑾穗彻底放弃自己。
“我没有你这么蠢的弟弟。”
林瑾穗回头看他,那幅透着失望的表情,他看在眼里十分地不安,心里被愧疚填满。
“你能否不介意自己有个蠢弟弟?”他语气弱弱,不敢抬头看她。
林瑾穗嗤笑,故意刺激林淮言,“你还是继续当林湘语的弟弟,她不仅不介意,她甚至还希望你再笨一点,愚蠢到下次给她心甘情愿挡刀,死了还要惦记她的好。”
“我希望你留下,只要你不逼着我去做我做不到的事,你要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只有你赴考春试,并大放异彩,我才会承认你是我的弟弟。”
林淮言脑子一热答应她,“我会为你努力,努力成为你引以为傲的弟弟!”
林瑾穗笑靥如花,转头找到林继。
林继以为林淮言对她说了什么,嘲笑她,“你想逼着言儿学,自找苦吃,是不是在他那儿受了气找我求情?”
“他下定决心要参加春试,我想让你给他请个教书先生。”
“既然你如此厉害,能撺掇言儿答应,何不亲自教他!”林继言外之意是拒绝林瑾穗。
他知道林瑾穗绝对不会做到。
林瑾穗冷笑着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
……
林瑾穗转头去找了宴赐枫,他精通舞文弄墨,又颇为神通广大,必定能为她找到教书的能人。
宴赐枫翻看书卷一目十行,仿佛两耳不闻窗外事。
林瑾穗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他全然当做耳旁风。
她拍了桌子,抢过他手里的书。
“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宴赐枫嘲讽林瑾穗,“找教书先生这么点小事,你都要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