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林家的小少爷以前拉着我家恒儿,带他去赌坊输光了身上所有的银两。小小年纪不学好!那之后我儿被老爷好一顿教训!”
“林家的二小姐自幼被养在乡下,本就是粗野村妇养出来的,尚未被好好教化,就要被林公子带坏。当心坏名声传出去,忠烈侯府世子不满退婚!”
“侯爷夫人,这我可要多嘴提醒你。我那侄儿与令公子年纪一般大,上回春试拔得头筹。可令公子整日不学无术的诨名在外,若你们不好好管教,往后偌大的侯府,叫他如何担得起担子,挑得起那么大的大梁?”
董氏闻言,颇有些无地自容,甚至羞愧难当。
她不是没有管教过自己的儿子,打过骂过,苦口婆心劝过,奈何这孩子自幼被惯坏,管得太严只会让他与自己母子分心。
“言儿,几位夫人说的没错,你不能害了瑾穗。若要世子知道你带她去逛青楼,那还得了?”董氏语重心长地说道。
宴赐枫也在青楼……
林淮言很想说出来,但觉得只会给面前的这些人留下话柄,只好硬着头皮应对。
自幼时以来,无论他做了什么错事,林湘语都会为他说话。
别人嚼舌根时,林湘语会告诉他——那是旁人眼红城稷侯府,眼红他是侯爷嫡子身份尊贵。
所以不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林湘语便不一样了。
都是从前的事,如今看来何尝不是一种误导?
“我相信言儿,他可以洗脱诨名,而且我会让他考上下一次的春试!”
林瑾穗在众人面前为林淮言说话,表现得胸有成竹,非议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湘语仿若听说了什么笑话,心里暗戳戳的笑,对林瑾穗讽刺道:“我看你分明是说大话,言儿的资质平平,连父亲都知道。他古诗不识几首,提笔忘字,你想让他短短时间内写出一篇文章,那不是要他的命!”
“哪儿有做姐姐的,这么不分场合贬低自己的弟弟?”林瑾穗反唇相讥。
“我可不是在贬低他,不信你问他,念过几本书,会背几篇文章。”
“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从小对弟弟好,怎么不教教他?是不是故意要把他养成对你言听计从的蠢材?”
“你!”
林湘语气得牙痒痒,林瑾穗言语犀利,让周围的人以为她是个城府深的坏姐姐。
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做人!
身边的贵妇们窃窃私语,看了自家笑话,董氏心里不是滋味。
“你们都别吵了,随我回家!”
董氏态度严厉,话音甫落,林湘语和林瑾穗休战。
三人便规规矩矩跟着她回去。
林湘语冷冷扫了眼林瑾穗和林淮言,不信林瑾穗真的会让他考上春试。
照她对林淮言的了解,想让林淮言下决心去参加春试,都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