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吹风起身,顺便还理了理长长的线,从他旁边路过去,进了洗手间将东西放好。
出来,路过许校程的身边,“对了,你浴室里的水不太热。”
许校程看着她,刚才她的那句话他没办法回答。
即使没再问,许校程也确定了一件事,过去的六年时间,哪怕他们分开之后,苏印都和家里没联系过。是她的母亲还生气?还是她不肯低头,不肯和家里联系?
甚至连关系最好的苏展都没联系,那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的?
她出门了,开门又关上门,不轻不重的“咔哒”一声。
许校程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沉默。他侧头,看床边的位置,床单因为她刚才跪坐在那里,有些轻微的褶皱,很浅,不太能看的出来。
他心底那些阴暗自私的沉沦想法又重归于平静。
算了,就算没和家里人联系过,他当初留给她的东西,也足够她好好生活。
许校程这么一想,低头去看电脑。
-
北京,向恒掐着腰站在苏印家门口。先是按门铃,半晌没人来开门,他又打电话。
半晌,电话还是没人接,机械的女声提醒电话无法接通。向恒按断重新打,他算是领悟了和苏印相处的精髓,那就是得不厌其烦,耐心十足。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联系不上她人了。
多试几次,量变总会达到质变。果然,试了好几次之后,电话接通了。
“我在你家门口,来开个门。”向恒说。
苏印抓着手机,又去行李箱里掏衣服。还真不是故意不接电话,是她刚才出去的时候没拿手机,进来才见到床头的手机一直在响。
“我不在家。”苏印从箱子里掏出了一件长裙。
那头的向恒意识到什么,问:“你现在在哪里?”
苏印站在镜子前,将衣服在身上比了比,转头回来拿了另外一件。
“芜昌。”
“芜······”向恒顿了几秒,“你真参与那个项目了?”
“嗯。”苏印一句。
套上了衣服,发现有点冷,她又加了一条打底。可还是觉得冷,苏印极怕冷,现在更是手脚冰凉。刚才她还真不是信口胡说,许校程浴室里的水真的有点冷。
将手机放在床上,她扣衣服扣子,棉质衬衫的扣子极小,握在手里有些滑。
手机里向恒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告诉过你了。”
向恒一噎,“我没想到你是来真的啊,以为你就说说而已,就算是要去,也不用这么快吧。”
苏印听着他絮絮叨叨,左耳进右耳出,也没听进去多少。
向恒念完了,才问:“那边坏境怎么样?”
房间窗帘是拉开的,现在天气倒放晴,阳光穿过云层撒下来,景物的颜色一瞬间鲜明起来。窗户正好对着远处的群山,辽远,宁静。外面偶尔有声音,有入住的人来问情况,负责人带着些乡音的话回答:“······标间一晚上一百八,单间一百三。”
客人讨价:“太贵了吧,便宜一些。”
“不贵了,现在来旅游的人不少,哪家旅馆都是这价格。何况我们这里也算是县里最好的酒店了······”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苏印拿了手机,走到窗边。
说:“环境不错,空气清新。”
“不是问你空气怎么样,我是说条件怎么样?能适应吗?”
“能啊,我又不是豆腐做的。”苏印语气轻松了几分。
“行吧,但是……”向恒犹豫了一会儿,说:“就是咱能不能把通讯设备用起来,手机不是摆设对不对?社交软件你一个都不用,打电话还总是接不到,姐,再下去就真成山顶洞人了。”
苏印:“······”
向恒又道:“至少有个微.信吧,我电话打不通的时候也可以留言,是不?”
苏印还是无语,不过,她好像真活成山顶洞人了。
消息闭塞,不爱社交,不愿意联系别人。
手机号码几年不变,刚开始是心里存了一点期待,期待有人会通过这个号码联系她。后来,是懒得去换了。
可是,六年中,熟悉的人都没打过这个电话。
“好好好,这就注册。”苏印应下来。
那边,向恒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苏印都应着。
挂断电话,苏印还是注册了微.信,她不为难向恒,毕竟他也是为徐陵办事。自己再任性下去,向恒在徐陵那边也不好交代。
注册完,她立马就添加了向恒。
向恒几乎是秒通过,发来一个惊讶的表情,还有十分欠揍的一句:“山顶洞人下山了?”
苏印:“……下山了。”
“下山的山顶洞人打算在那里待多久?”
苏印回:“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