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酒局是陈隽组的,说是为他得了冠军庆祝。可众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还不见陈隽的影子。
沙发那里已经环坐了一圈,有七八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除了沈然,这些人都是和许校程名下车队的。
沈然在斜侧,坐的还算端正。
沈然问:“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陈隽,他干嘛去了?”
众人七七八八的摇头,不知是谁一句:“跑西藏去了,说是净化心灵。”
也不知是捣蛋的还是确有此事,但在座的都不厚道的笑了。
沈然也笑:“这小子满脑子的荼毒,要净化得在大盐湖里浸泡十天半月吧?”
有人接话,揶揄道:“他可别吓到佛祖,阿弥陀佛。”
旁边人笑的前仰后合,一口酒不上不下,最后不受控制喷了出来。“老四,这么说小心陈哥听到后揍你。”
叫老四的人被莫名喷了一脸的酒,恼怒着拽旁边嬉笑的人的衣服擦脸。
一群人正闹的开心,包厢门被侍者拉开,许校程走进来。他身后跟着杨舒。
沈然最先开口,唤道:“程哥。”
许校程点点头,算是回应。这些年他待人接物越发冷淡。
许校程是老板,这一群人自然没有多余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的有些拘谨。
杨舒和他们挥手打招呼,这群年轻人又立马活络过来,颇有气势的一句:“嫂子好!”
杨舒偏头去看许校程,看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便也没说什么,浅笑着应下来。
沙发那里已经有人让出了位置,许校程没过去,只随意的坐在边上空着的位置,杨舒在他旁边坐下来。
坐定,环视一周,才发现今晚的主角不在。
杨舒问:“陈隽呢?”
有人抢答:“出去浪了。”
沈然搭话,“别听老四胡说,陈隽等会儿到,说是去接个人。”
许校程在一旁喝水,想起陈隽刚才的电话,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还特意叮嘱他带着杨舒来。
想到什么,许校程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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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经和苏印约好了,苏印也答应他会见一面,陈隽一颗心还是放不下。
心里像猫挠一样,他高兴苏印愿意见一面,又害怕她一个电话过来说见面取消,还害怕见了面之后谈的并不顺利,他们最后还是分道扬镳。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陈隽不得不承认,他这回是栽到了苏印身上。
可特么,竟然觉得栽一辈子也愿意。
陈隽开车专门去了苏印家,前一天晚上,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老同学向恒约出去灌醉,才套出苏印家地址。
约好的时间是下午六点,他四点过一点就守在苏印家门口,又不敢上去,怕苏印看见他出现在她家门口生气。只能做贼一样的一直守在她家公寓外面的街道,一守就守了一个多小时。
五点多,苏印才从小区出来,她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陈隽坐不住了,降下车窗喊:“苏印,这边。”
苏印已经拦了车,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去看,陈隽正从车窗里露出个脑袋。一会儿下车朝他这边走过来。
站到她面前,才挠挠头装起了偶遇,“嗨,这么巧。”
苏印看着他,目光平静,“不巧吧。”
陈隽轻咳一声,没话了。
“我是怕你自己赶去那边太辛苦。”
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平时又酷又拽的钢铁直男现在说话跟抹了蜜一样,苏□□里就三个字:不适应。
出租车师傅问:“还坐不?”
陈隽抢先回答了:“不坐了。”
又回头对苏印说:“职业赛车手的女朋友还坐什么出租车?”
苏印冷冷道:“那医生的女朋友还生什么病?”
她刚说完,就见陈隽嘴角那个上扬,笑的挺花枝招展的,苏印反应过来,着了他的道。
她也不恼,只冷静开口:“既然你来了,就在这儿说。”
“那哪儿成?”
陈隽立马拒绝,在这儿说?要是在这儿说,苏印得把他杀个片甲不留。他了解苏印的脾气,这次分手是铁定的事了。
他想着,把苏印带到他朋友面前,一来是为他夺冠而庆祝,二来当着朋友的面他再给她诚心道个歉,女孩子嘛,总是得要些承诺。
为此,陈隽还特意叫许校程带着杨舒,在场的都是男人,他怕苏印一个女人去了会不自在,一切都安排好了,苏印怎么能不去呢?
陈隽有些着急了,“我不在这儿说,你都答应了要和我好好谈一谈。”
苏印有些莫名奇妙,“这不是正在谈着吗?你人在这里,想说什么就说啊”
陈隽没话了。
盯着苏印看了好一会儿,道:“那我先走了,你打车慢慢来,记得是文津会所3001.”
说完,竟真的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