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比赛恰好赶上阴沉的天气,看样子随时是要下雨,不过这可能更加挑战选手的专业素质。
比赛按照原计划进行,许校程到的时候,陈隽已经着装完毕,人坐进了车里。
大老远的,陈隽就看到了许校程,他冲他伸出大拇指,极为狂傲的胜利手势。
为什么整个车队,许校程最偏爱陈隽,可能就是喜欢他身上这股子永不变的狂傲,有种少年郎的感觉。
许校程看着不远处银色vts里陈隽的侧脸,突然就想到了苏印。
这种联想让他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才晓得,苏印是陈隽的女朋友,他们正在闹分手,之前交往过。
许校程抿着唇,迈开步子,向赛车那边走过去,车道的风有些大,吹起了他黑色风衣的衣角。他表情淡漠,走到陈隽面前,嘴角才带上了一些笑意。
陈隽降下车窗打招呼:“程哥,放心,一定能拿个冠军回来。”他一向狂傲,有什么便说什么,想要什么也就说了。
许校程伸出手,伸进车窗,重新检查了他的头盔等,确定没问题,才说:“输赢重要,但安全是最重要的。”
陈隽从头盔里露出来的眼睛里面染上了笑意,说:“晓得了。”
一会儿,又神神秘秘道:“这次比赛要是赢了,你们可得帮我一个忙。”
许校程笑笑,应允下来说:“好。”
比赛即将开始,许校程离开了车道,坐回了看台。
一声号令响,
赛车猛然一辆辆冲出去,可不一会儿,天空中就下起了雨。
远远看过去,银色的vts此时就像一只剖开雨幕的银箭一般朝那些红色隔离墩飞驰而去,这是让人无法相信的速度,很多人目瞪口呆。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赛车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大,有三辆车在和陈隽的那辆银色vts角逐,渐渐地,剩下两辆还在一前一后的超越追赶。
最后,只剩下一辆红色赛车与之角逐。
几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而在vts即将撞上第一个隔离墩之前,vts那银色的车身准确地切入了第一个缝隙,轻盈地就像一只翩飞的蝴蝶。轻打方向,熟练的跟趾动作,此时的vts在陈隽的手中就像一位闲庭信步的舞者一般闪转腾挪。
轮胎飞逝、水珠飞溅,强大的过弯离心力以及丝毫没有降低的车速甚至让看台的观众产生了某种车即将要飞去的幻觉。
漂移,旋转,近乎完美的动作。
赛车突破终点线,稳稳停下。
下一秒,欢呼声不断,掌声雷鸣。
陈隽是冠军,近乎完美的冠军。比赛几乎是毫无悬念,陈隽太强了,这场比赛中没有人能够和他匹敌。
参赛的队员都下车,彼此碰拳,比赛有输赢,但友谊还是万岁的。
陈隽摘下头盔,就提在手里朝这边的看台走过来,对着许校程沈然等人,十分张扬的一句:“看,我就说我是冠军吧?”
语气里面有些小小的得意。
许校程笑了笑没说话,表示赞同。
沈然素来爱拆陈隽的台,“是啊,是冠军。但是有一个人你铁定比不过。”
陈隽脸色蓦的冷下来,“谁?我会比不过?让他来和我来一局,看我比不比的过。”
沈然目的达到了,笑的挺坏。
陈隽去问许校程,“程哥,我是不是最强的”
问完,又转头对沈然说:“你不服,就让那人来和我比,认怂我就是孙子,赶明儿叫你爸爸。”
沈然占便宜似的应了一句“哎。”
陈隽拿眼斜他。
沈然瞅着陈隽,开口道:“怕是没机会比了 ”
陈隽下意识问:“为什么?”
沈然目光飘向一旁的许校程,“赛车手退出赛车界,估计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碰赛车。”
陈隽有些遗憾的“哦”了一句,将头盔丢给沈然,人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沈然把目光投向许校程,眉眼带着笑问:“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碰赛车了?”
许校程看着沈然十分欠揍的脸,只一句:“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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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印果真在t大有个讲座,原本是给美术与设计学院的学生开展的,但是后来改成全校开放。
地点在很大的一个礼堂里,可以容纳几百人的礼堂竟然坐满了人,站在主席台看下去,底下都是攒动二十岁上下的人头,略带青涩的脸。
讲座由原来的四十五分钟扩展到一个小时,苏印大多讲的是绘画,她最擅长用的用跳跃的笔法表现出光色变化的效果,极为鲜活的光色变化让她的山水画有一种难言的生命活力。
到最后留出来二十分钟的提问时间,刚开始台下的一群乌压压的学生还显得有些拘谨,问的问题大都是关于绘画的。
第三排的一个女生问:“苏老师,您是几岁开始画画的”
苏印答:“四岁。”
她刚能拿稳笔的时候就已经拿起画笔画画。
那姑娘又问:“是家里有绘画的环境,艺术熏陶吗?比如你亲人是也是画家。”
苏印握着话筒的手不自然的一紧,她眼睛低垂着,弯弯的睫毛掩饰了眼睛里的情绪。“没有亲人是画画的,我是家里唯一一个。我父亲是警察,母亲是……”她停顿了片刻,说:“母亲是老师。”
主持人控场,打着幽默的语调问:“还有下一个人提问吗?”
有人举手,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男生,高高的个子,穿着白色的卫衣,满脸温和,但问出的问题却令人咂舌。
他问:“苏老师在大学时候谈过恋爱吗?”
这问题一出,人群里一阵笑,又是一阵“哇”声。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女,对这是顶感兴趣的。
苏印看了看底下坐着的人,又看了眼提问的那个男生,他倒是不像来捣乱的,眼神里面都是期待,来认真问她问题。
苏印笑了笑,回答说:“没有。”
她接着说:“我没上过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