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去哪儿了?」坐在明间的阿玛开口问道。
「女儿去看傅谦做功课了。」我答道,同时将傅谦挡在身后。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在外面撞见弘历,回来又被阿玛发现。
「去大街上做功课?」阿玛语气不善,脸更是黑的比包公还可怕。
「那个……」我一时答不上来,自然结巴,今天不知得罪了哪位神仙,运气这样不好。
「是儿子的错,儿子自小没出过家门,所以下学后赖着姐姐要姐姐带儿子出去。姐姐身体才康复,求您不要惩罚姐姐。阿玛要罚就罚儿子吧。」傅谦从我身后走出来,猛然跪下。
「真是你赖着你姐姐要她带你出去的?」阿玛瞪着傅谦问道。
「是。」傅谦应道,之前那番话说的跟真的似地。
「你胡说什么呢!?我撒谎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乱说?」撒谎的小孩最可恶,怎么能让傅谦撒谎呢?何况这次出去玩还是我连拐带骗带他出去的。傅谦却为了不让我挨打而撒谎,更可恶,就算阿玛放过我们两个,我也会良心不安,虽然我也经常撒谎,比如我刚穿过来时我说什么都忘记了,让大夫们断定我得了失忆症,又比如刚刚我还撒谎说我是去看傅谦做功课。但我撒谎是为了不让我们两个挨打,可傅谦这谎撒的,还不如我那个呢。
「英琦?」阿玛看向我。
「是女儿的错,不该撒谎。今早向额娘请安遇见傅谦,女儿一时兴起,便编傅谦一块儿出去,傅谦本来是不愿意的,是女儿坚持,傅谦才同意陪女儿出去。」我低下头,悻悻地答道。
「老八你的功课做完了吗?」阿玛转头问道。
「回阿玛话,做完了,姐姐让儿子下完课再来,儿子见功课简单,把功课做完才过来的。」傅谦老实答道。
「罢了罢了,傅谦回去将今天的功课抄四十遍,明天早上交给我,英琦嘛,这个冬天都不准出门!」
看着离去的阿玛,我叹口气,这下可好,又不能出门了。
我自知是我连累傅谦,所以我决定帮他减轻负担。但当我看到傅谦的作业时,我差点晕过去,师傅给他布置的功课居然是将《礼记》里的〈月令〉、〈礼器〉、〈内则〉三篇背诵记熟,我才抄〈月令〉一遍头就大了,凭我和傅谦的速度熬个通宵也抄不完四十遍啊!没办法,我只得让傅谦回去自己抄三遍,然后去找傅广成傅清傅宁傅文傅宽傅玉各抄五遍,我自己赶七遍,这样才能凑齐四十遍。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孽!都答应带你出去了,怎么这样沉不住气?」我去找傅广成时,傅广成没好气地说道,大嫂也在旁边劝了半天,他才同意帮我抄写五遍。
好不容易说通傅广成,我立刻去找傅清,拐进傅清的卧房时,二嫂正站在傅清边上不知在说什么,见我哭着走进去,两人才没说下去。
「又惹事了?」傅清见我眼里包着泪花,开口问道。
「我带傅谦出门玩儿被阿玛抓现成,罚我抄四十遍书,明早就要交,我哪儿抄的完啊?二哥你帮帮我吧!」我一开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们兄弟几个带你出门都把你丢了,你居然敢一个人带老八出门,可不得罚你么?」傅清说道。
「我知道错啦!以后再不敢了。」我拉住傅清的手哭诉,完了又去拉二嫂:「二嫂,求你劝劝二哥帮我吧!以后我会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