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他们之前已沟通过,弱水再次叮嘱静之,不见到静之,她弱水是不会走的。
于是,两人分头行事,弱水往土坡上跑,而静之则隐入了夜色当中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静之爬进了弱水原来的房间,这个时候的他已将脸涂黑,戴了个瓜皮帽,他走到弱水房间门口敲了一下门,外面的小婢听到,就打开门进入房间,想看看大小姐有什么需要的,结果一走进房间,她就被一个人在后面勒住,脖子一凉,一把刀也随之架在她脖子上,身后一把低沉的男声音传来,“不想死就别动别叫,我们只是求财,不想杀人!”小婢知道有强盗进来了,吓得脸都青了。哪敢出声,只是猛在点头。。
“你们账房在哪里?”,静之特意压低装沉重的男声又问。
“在大厅左边最后排,门口挂着一把大锁的就是了,大小姐在哪里呢,求你放过我们吧。”小婢低声抽泣着说,并瞄了勒住他的盗贼一眼,看到他一半黑皮肤的脸。
“在这房间的是你们太太吗?她没事,只是被我们绑起来,塞住嘴而已。狗皮,你偷去账房看看有多少银元,我在这里看住她们。”静之故意让小婢看了自己几眼后,就把小婢绑个结实并蒙住眼睛塞住嘴巴。小婢一会只听到门开了,有人出去,但她不敢多动,因为以为刚才的黑脸强盗在这里看住她。
所谓强盗就只是静之一个人而已,静之探出头看了看其它人都在大院吃饭喝酒,没有注意在房间发生什么事。静之其实早就知道账房在什么地方,他只是故意问小婢,故布疑阵而已。账房的大锁,对跟了从小偷鸡摸狗的黑脸一伙一年多的静之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他用小铁丝几下就弄开锁了,然后在账房里故意翻箱倒柜,翻得乱七八糟,账房里他意外翻到300个银元,但静之没有拿,毕竟他不是真的盗匪。静之接着又悄悄回到弱水房间,见到小婢还在无声地抽泣着。他装作大发脾气,说“这么有钱的人家,账房里居然没有几个钱,白费这么多劲进入大宅来。不行,既然来一趟可不能白来,我留个纸条,你到时给你们老爷,叫他拿钱来赎回他的新儿媳妇吧!”
说完,静之就装作有几个人钻出房间。小婢听到盗劫的话,挣扎着要脱身,但手脚都绑个严实,毫无办法。
静之离开弱水房间,然后来到大院外面的三方墙的窗户上,分别点燃一根线香,然后将小串鞭炮的引线搭在线香上,当线香燃烧到鞭炮引线时,就会点燃鞭炮,这线香相当起到一个定时器的作用,鞭炮搭在不同线香上的位置都不一样,有前有后,也就是到时三根线香的鞭炮会按时间顺序响起来。
设置好鞭炮与线香的位置后,静之悄悄来到柴房后面,将手中的火种从窗口扔进柴房,在静之接弱水之前,柴房里面的柴火已被早有准备的静之倒了煤油进去,所以静之扔进火种,柴房就燃起熊熊烈火,浓烟马上滚滚冒起来。马上有人看到柴火那边冒烟起来,于是有人大叫着火了,有人赶紧去救火。这时大宅东边突然响起两声好像洋枪射击的声音,静之躲在围墙外面大喊,“救命啊,有劫匪!杀人啦!”接着大宅西边又响起来两三声洋枪打枪声,再接着大门围墙那边也响了几声打枪声。
与其同时,静之来到客户拴马的围栏外边,松开了他之前就拉了出来的五匹马的缰绳,然后在每匹马后面都打了一棍,这5匹马吃痛,一起往北面镇上的方向飞跑。做完这一切,静之就赶紧往土坡跑。
彼时大宅里面正在觥筹交错的人们看到宅子一边冒起浓烟和火花,有人大喊着火,有人大喊有劫匪杀人,而宅子墙上两个方向都发了枪响声。此时此景大家都以为是有一群带枪的强盗来抢钱,大家都是有身份惜命的人,大家都赶紧抱头躲在桌子下,而许宅里的工人急着去救火,护卫则是将许老爷及一些最为尊贵的客户围起来予以保护。
此时外面又响起两声枪声,接头大家又听到有些马飞奔而去的声音。
此时宅里参加婚宴的许老爷以及一众贵宾们不敢动弹,直到听到马匹远去的声音越来越小,四周再也没有枪声,感觉贼人已远去,才敢让护卫们到宅子外面看看情况。护卫们检查四周,没发现贼人踪迹。回来汇报给许老爷,说贼人应该已骑马逃跑。许老爷见大家安全了,从桌子下钻出来,叫帐户先生及护卫检查宅内情况,看看有什么损失,并安慰尊贵的客人说坏人已跑,没事了。
话分两头,静之趁着许家大宅一片混乱时,赶紧朝着藏马的土坡一路狂奔,跑上土坡,看见他拴树边的马,但不见弱水。正想四处找一下,一个人影扑上来,静之已来不及避开,等人影扑来,一阵香风满怀,静之知道是弱水。
弱水抱住静之气鼓鼓地问,“怎么才来?我听到宅子里有几阵枪声,还有熊熊火光,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呢,担心死我了。”
静之被弱水抱住,有点不知所措,说“你抱得太紧,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弱水方察觉自己有点失态了,一点少女的矜持都没有,赶紧脸红红地松开手,说,“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一时没想太多,哎,你有脸咋这么黑?像包公一样。”
静之也顾不上与弱水多解释了,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马走吧,具体事宜我迟点再慢慢在跟上跟你说哈。”
弱水也知道现在不方便说这些,就拿上小包裹与静之拉着马走下了土坡。
静之问弱水,“弱水妹,你会骑马吗?”
弱水摇摇头说没骑过,静之说,“那你先上马坐前面,双手扶住鞍前面的小扶手,这马鞍我之前已在集市叫人做加长处理了,两个坐也不会太窄的。”
于是弱水在静之的协助之下坐上马,而静之将弱水的包裹一并背在他身上,然后坐在了弱水后面,双手则环着弱水抓住缰绳, “驾”一声,马儿开始跑。因为静之和弱水都只是少年少女,并没有多重,所以两个人坐在马上不算超负荷,但静之怕累着马了,只是控制着马儿一路小跑,不需要跑很快。
因为静之双手臂围着弱水,几乎像是抱住她一样,弱水脸上火烧火烧的,虽然刚才她也情不自禁地抱住静之,但刚才是一时冲动而已,而现在静之却是长时间地抱住她啊。
弱水虽然羞红了脸,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是一个危险刺激的晚上,也是一个美好的春风沉醉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