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正斟酌怎么开口提醒,就听傅霆川声音发沉:“大哥,当年爸住院,我和二姐去省城找大夫,医院里只有你和妈在,钱丢了,你们为什么不声张?”
顿了顿,他又道:“那一年粮食减产,连公粮都交不满,我记得大哥负责的一组收成是全村最高,比别人整整多了一车。”
傅老大虎着脸:“老三,你怀疑我偷钱?”
傅老太脸都绿了:“你小子翅膀硬了,现在竟然怀疑到你哥头上,那钱就是给你用了,你现在不想还钱,到处攀咬。”
村长冷哼一声:“让老三把话说完!”
傅霆川:“二组的地最好,但那一年二组竟然是全村垫底,还不如山上的荒地。这是怎么回事?”
傅老大有点心慌:“我怎么知道!”
隐藏人群里的傅长根忽然道:“因为二组的苞谷被人偷了。”傅长根的爸爸当年是二组组长,苞谷被偷是重罪,当时长根即将入伍。为了他的前程,他爸和组里的几个长辈合计,把这事瞒了下来。
便宜了小偷,也便宜了一组的傅老大。
那一年长根的入伍体检没过,没去成。
后来傅长根他爸对这事耿耿于怀,觉得为了自己的利益,让集体遭受损失,长根没能入伍就是他的报应,他不分寒暑去生产队守着粮食,三九天落下了病根,没几年就郁郁而终。
其实傅长根一直怀疑,那年二组丢的粮食在一组,他不止一次见王小五他爹大半夜鬼鬼祟祟去地里,但苦于没有证据。
现在他爸已经不在了,当年的事埋了这么久,也该真相大白。
院外传来啷当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暴喝:“王小五,你往哪儿跑!”
傅长根拔腿就追,下一刻,傅长根和儿子黑蛋押着王小五进来。
傅长根:“王小五,当年你家干了什么,老实交代!”
“啥玩意儿?”王小五龇牙咧嘴,“听不懂你说啥,撒手!”
村长黑着脸:“王小五,你当时年纪小,这事儿就跟你没关系,你最好老实交代!”
王小五趾高气扬:“我交代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看向王丽萍,不依不饶的,“堂姐,他们这么欺负我,你咋不吭声!”
王丽萍眼神躲闪:“村长问你,你看我干什么!”
刚才要不是王小五开罐头,她至于这么丢人,还赔出去十五块?
但她心里隐隐有点不安,不是找傅老三赔钱,怎么就攀扯到傅老大身上。
姜月觉得,这戏是越来越好看了。她笑眯眯提醒:“村长,包庇罪也要蹲大牢的吧!”
“嗯,要蹲。”
王小五本想来蹭点好吃的,结果一口没落着,还被抓来审问十年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村长:“王小五,我记得你刚从劳改队出来没几天吧,你要是不交代,还得抓你进去!”
“行行行,我说我说!你他妈先把我放开!”王小五瞧着今天是躲不过去,不耐烦地甩开傅长根,“当年是我们家老头子偷的粮食,咋地吧,老头子都死多少年了,你们去找他啊!”
傅长根:“偷去哪儿了?卖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