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表情凝重,去找政委汇报去了。没一会儿,俩小战士拿着工具来把切口焊接上,以保证演出正常进行。
孙婷婷是第一个节目,跳的《天鹅湖》选段。美的像是从画里出来的。
她性子高傲孤僻,仿佛不通人情世故,但一上台就融入了舞蹈的世界,和现实隔离起来,真正达到了天人一体。
她是姜月见过的少有的舞蹈天才,假以时日,必定会在这方面有所建树。
说不定能跳到省城,跳到首都,以后去参加国际比赛。
看到舞台上的切口,姜月就确定了,孙婷婷就是原着里因为走后门进文工团,被女主搞到残废的倒霉蛋,原着里她的舞蹈生涯永远止步于这座小县城。
姜月没有圣母心,但她的职业素养也不容许她眼睁睁看着天才陨落。
她得劝劝赵淑琴,想办法给孙婷婷换个单位,远离女主。
……
后台。
“心暖,你怎么了?”
江心暖冷冷望着正在舞台上鞠躬答谢的孙婷婷,折断了手上的眉笔。
怎么会这样……
她没有理会同事的关心,这时候,有个小战士在外面敲门。
“谁是江心暖?”
江心暖整理了表情,一脸和善地走过去:“是我。”
“我们在后勤部的仓库门口发现一个假睫毛,今天你是不是去借过锯子?”
江心暖摩挲着指尖上的铁锈,脸色不变,无辜道:“我的化妆箱锁上了,忘了带钥匙,借锯子开箱子的,怎么了?”
“你的化妆箱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
江心暖怎么也想不通,他们怎么会突然检修舞台,而且还查到她的头上。
幸好她早有准备。
……
演出开始了好一会儿,傅霆川才姗姗来迟,穿一身作训服,滚了一身泥巴,走到近前就一股恶臭。
台上的主持人正在朗诵慷慨激昂的演讲词,讲傅霆川和他当初所在连队的英雄事迹。
台下的战士们各个听得热泪盈眶,情绪激昂。
可他这个主人公却一身掏粪工打扮仿佛事不关己。
卢政委吹胡子瞪眼:“你瞧瞧你这一身,真不像话!你小子是去炸了粪坑?!”
“新工地挖到生产队的牛棚,我去处理的一下。”傅霆川旁若无人地摘掉身上的入草叶子,在空位上坐下。
台上的主持人说到煽情处,潸然泪下,傅霆川的思绪却飞到两年前。
想到血肉横飞的战场,想到他牺牲的战友。
军功章不是他一个人的,却只有他能活着站在阳光下。
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他额头上还沾着一坨泥点子,姜月从兜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小手巾,想帮他擦掉。傅霆川往后避让了一下。
小果儿皱了皱小鼻子:“手巾,果果的。”
“给爸爸用用哈,脏了让爸爸给洗洗。”姜月哄小果儿,“一会儿爸爸上台演讲呢,脏着上去不像话,丢咱们家的脸,也丢小果儿的脸。”
小果儿听懂了,自发把粉红色的手巾往傅霆川脸上推。
傅霆川顶着小果儿嫌弃的表情,默默接了过来,自己把脸上擦干净。
姜月满意了,这才像话。
这一幕落到别人眼里,正是令人艳羡的小夫妻俩调情呢。
赵淑琴的丈夫给他们送进来就赶着上班去了,此刻她和徐老师坐着,倍感形单影只,羡慕姜月:“小姜,这是你丈夫?你们夫妻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