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根也说:“弟妹,我都听你嫂子说了,老三以后没工资,家里日子不好过,肉你留着给孩子们吃。”
姜月:“嫂子,你要不要,我可扔了啊!”
“哎!别!”
眼看她要往下抠,马爱梅气的锤了她一下,把碗夺过去:“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好好的肉说扔就扔!”
姜月笑眯眯的看躲在傅长根身后的黑蛋:“还不快端回家去!”
黑蛋早就想接了,他爸在这儿,他不敢。只看站在后面疯狂吞口水。
那么大一块肉,有肥的有瘦的,做红烧肉得多香,炒炒也香,咬一口吱哇冒油。
他抱住碗就往家跑,被他爸狠狠扇了一下后脑勺。
“混蛋玩意儿!”傅长根道,“弟妹,这两天村里不太平,霆川不在家,有事儿你尽管招呼,白天我就在大队上,让黑蛋去叫我就行!”
“诶,好嘞!先谢谢长根哥。”姜月笑道,“对了明天家里请客,霆川给你说没,明儿你带着嫂子和黑蛋一起过来。”
“嗯,说过了,放心,明儿准到。”
傅老三一早就去找他了,傅老太想分户,请村长和族老们做见证,明天他在家里摆酒席待客。
现在傅老三没工资,傅老大占着傅霆川的地,傅老幺占着傅霆川的房子,还有他这么多年的工资都攥在傅老太手里。傅老太这时候想分家,摆明是一分钱都不想给傅老三。
傅长根寻思着,他虽然不能主持公道,但也能在村长面前说上话,不让老三太吃亏。
姜月记挂着哥俩的伤,托马春梅帮着照看一会儿小果儿。
刚才她看的清楚,小胖子几次打傅江河,都被傅小山用自己后背挡住了。而且小胖子体重大,几次压到傅江河身上,不知道压坏没。
而且刚才傅小山打人的劲头过于凶狠,要不是他年纪小,被小胖子完全压制,如果再过两年,他那一板砖下去,小胖子能不能活都不一定。
这种杀人势头一定要遏制。
“傅小山!”她站在屋檐下叫他们。
傅江河下意识挡在傅小山面前,倔强地瞪着两只桃花眼,滚了一身泥土,泥娃娃似的:“我们看好肉了,没让小胖子端走,你不能打人!”
傅小山打出了血性,紧紧攥着砖头,恶狠狠地盯着她。
姜月心里咯噔了一声,厉声压制他的气势:“进来!”
傅江河害怕的腿有点打哆嗦,今天这一顿打是逃不过去了。
他牵着他哥的手,给自己壮胆:“哥,你放心,等我长大,非揍死这女人不可,给你报仇,给咱俩报仇。”
傅小山的背脊一点点松懈下来,扔了砖头,被傅江河拉着,站到墙根。
路过时,姜月看到他们胳膊上有不少擦伤。
“把衣服脱了,转过去!”
两兄弟脱掉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的破烂长袖,露出瘦骨嶙峋的后背,肩胛骨凸起,甚至隔着皮都能看到一节一节的脊柱。
入目是一道一道的伤疤,有条状的,像鞭子抽的,也有点状的,不知被什么东西剜的,还有零星的一片一片斑驳的烫伤。
有的已经陈旧,有的还很新,甚至刚刚结痂,显然是姜月穿来的前几天刚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