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提着那张信,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张方子,冷笑道:“赵公公,两张笔迹对照下不就明了吗?”说完,她朝田大人躬身,双手奉上两张纸,“还请大人鉴别,这张是我调香所使的方子,是奴婢亲手书写的。若是大人觉得不够多,奴婢的房中有更多的方子可以拿来做对比。”
田中策仔细地对比了两张信,虽说两张纸上的字迹大致相同,但微末之处还是有细微的差别,明眼人一眼便知,那封定情信是仿着桃花的字迹写的。
田中策放下书信,用力一拍惊堂木,横眉冷对赵公公厉喝一声:“大胆奴才,还不从实招来?”
突如其来的厉喝吓得赵公公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响头,“大人,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这信这信是白芍交与奴才的,说是桃花姑娘让她捎带的!”
“白芍何在?”
一个身穿苏绣月华锦衫的宫女从人群中款款走出,“回大人,奴婢在此。”
桃花看着这面容姣好的年轻宫女,脑海中并无任何印象。凡是她见过的,没理由会忘记,想来并不是长宁殿的宫女。
“是桃花姑娘让你捎带书信交与赵公公的?”田中策上下打量着这个宫女。
白芍福身恭敬地回答:“正是奴婢。奴婢昨晚回房时看见桌上有这封信,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让奴婢将此信带给赵公公。”
“如此说来,你并没和桃花见过面。方才我也对比了字迹,两者并不相同。想来是有人假借桃花之名,约了赵公公。”
田中策往后一靠,白眼瞟着赵公公,“意欲私交宫女,谅你也是初犯,杖责二十大板。猥亵他人,罪加一等,剥去长宁殿总管一职,罚入掖庭宫臼米。”
“大人!奴才冤枉啊!”赵公公呼天抢地耳,配着头上尚未干涸的血迹,显得尤其悲惨,他直指桃花:“是这贱婢!是她想陷害奴才!”
田中策皱着眉不耐烦地挥手,“还不快将这狗奴才拖下去?”
“是,大人。”两个太监闻言,动作利索地架起瘫软在地上的赵公公,倒拖着不断挣扎的他出了这公堂。
桃花冷眼看着这一切,用余光瞥了一眼躲在众人身后的墨菊一眼,心中替这个小人记上了一笔,“我不犯人,倒先被人惦记上了。往日里我也不曾亏待过你,墨菊你为何陷害我?呵,你好自为之罢。”
“戏也看完了,都散了吧。”
众人陆续离开,管事姑姑走在桃花后面,“桃花,刚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姑姑也不是有意为难于你。”
“姑姑说笑了,桃花知道是奸人陷害于我,又怎会记恨姑姑?”桃花眉眼温顺,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管事姑姑欣慰地拉起桃花的手,轻轻拍着,“长宁殿众人之中,你最聪慧,姑姑日后定当好好栽培你。”
桃花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桃花先谢过姑姑。”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古训桃花是牢记心中的。
“墨菊,看你再如何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