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着的赵公公像只死猪一样被人扔在地上,头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慢慢醒过来,迷糊地挣扎着,布条堵着嘴,只能呜呜地发出声。
桃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狼狈至极的赵公公,恨不得上前再踹两脚,以解心头之恨。管事姑姑等人击响了内侍省的奏事鼓。
“今日是为了何事啊?”桃花看见内堂门帘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撩开,一个穿着宝蓝色直的人信步走了进来,坐于一张宽大的雕花梨花木桌案后。
他望着堂下众人,懒洋洋地张口道:“没什么大事的话,就等掖庭丞处理吧。”
听到耳熟的阴柔声音,桃花抬头看到堂上之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到田狗贼。
刑场上那惨痛的的一幕浮现眼前,她忍着恨意,垂下眼眸,咬着牙,攥紧了手掌,不让别人发现她诧异的反应。
“田大人,”管事姑姑上前两步,低眉顺眼弯腰拱手道:“今日有人看见宫女太监一同进入长宁殿的偏殿,且将门窗都关上了。奴婢担忧有人秽乱后宫,遂领人去捉拿。”
田中策似乎对此挺感兴趣的,坐直了身体,挑眉问:“哦,是何人竟如此大胆?”
那赵公公此时已是彻底醒转过来,见头顶悬着“高堂明镜”匾额,心下明白自己现在身处内侍省。
“正是地上这被捆着的赵公公和一旁站着的宫女桃花。”管事姑姑用手指了指两人,“还请大人责罚。”
赵公公当即吓得脸色发白,胡乱地吐掉了堵得并不严实的布条,在地上像条蛆虫般不断蠕动着,“大人明鉴!我乃是受这贱婢勾引,才被猪油蒙了心!”
听到这一番话,桃花心中冷笑,面色平静如水,并不言语,她倒要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戏码在等着她。
“你,有何证据啊?”田中策上挑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语气慵懒。
蠕虫一般的赵公公卑微地恳求着,“请大人先差人解开奴才的绳索。”
田中策大手一挥,便有几个小太监麻利地解开了赵公公的绳索。
赵公公站起来,顾不得满身尘土,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大人,这便是桃花欲与奴才相好的书信证据。”
桃花好奇地看着赵公公,自进宫那日与赵公公有一面之交,此后她并没与之有任何交集,他何来的书信?
小太监把信呈给田中策,只见信中写着娟秀小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妾在偏殿,隅中候君。”
田中策捏了捏鼻梁,嗤笑道:“这信,还真是不嫌肉麻。桃花,你可有话说?”他团了个纸球,一把扔在桃花脚边。
赵公公得意的斜睨着桃花,鼻子里不满地哼了一声。
桃花捡起纸球,打开后看了一遍,这写的还真是文绉绉,肉麻的厉害。“大人,这信不是奴婢写的。”
“哧。敢写不敢认?”赵公公发出声不屑的嘲笑,“真没想到,看着纯洁美好的人儿,竟是如此脏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