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没有半点动静。
温言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失落。
“瑶瑶,我后日便要离京了。”
他额头贴着门板,等了许久,不仅没等到开门,屋里反而熄了灯。
温言无言苦笑,转身离开。
就在他即将走到院门口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温言压不住内心狂喜,急急转身,沈之瑶披了件单薄的外衫缓步走出房间。
“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温言一边解自己的外衫,一边快步往沈之瑶这边走。待走到沈之瑶跟前,他已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沈之瑶身上。
“你要同我说什么?”
沈之瑶依然清清冷冷的,温言却喜得压不住嘴角,一时想不起来要同沈之瑶说的话。
沈之瑶就这么看着他傻笑了好一会,一阵凉风吹来,温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瞥见沈之瑶蹙眉,温言忙退开几步:“我明日送你回沈府,待我历事归来再去沈府接你,好不好?”
好。”沈之瑶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温言摆手示意她回屋:“天冷,快进屋吧。”
沈之瑶从善如流回了房,关门时,温言还在原地看她。
待门板合上,温言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忙将自个口鼻捂住。怕打扰沈之瑶休息,他轻声道了一句“瑶瑶,我走了”,才恋恋不舍回了书房。
八月十七。
燕都城外停着三辆马车,并一众随从与侍卫。
章晏礼全程沉着脸给赵徽鸾搬行李,搬完行李也不同赵徽鸾说话。
赵徽鸾无法,只得撩起帷帽的薄纱,去哄他。
“先前不是殿下说的么,无论去哪,都不会丢下我。这次殿下南下历事,为何不带上我?”
“因为本宫同父皇说,你做了本宫七年跟班,本宫厌弃你了。”
这话说得章云驰眼睛都红了。
赵徽鸾看着,也忍不住眼睛直泛酸,但她是不会让自己哭的。
“章晏礼!你要好好念书,本宫等着你考功名呢!”
章晏礼把头扭向一边,闷闷应声:“知道了!”
缓和好情绪后,他又吩咐与赵徽鸾同行的念夏与拂冬:“务必看护好殿下!”
“是!奴婢们知道的!”
章云驰啧了声,眉头越皱越深:“我觉得殿下还是把惜春、连秋一起带上吧。多个人多份照应,殿下等着,我这就回宫去接她俩!”
赵徽鸾无语地直揉脑壳。章云驰才悻悻然作罢。
边上,是温家祖孙三人在话别。
孙子首次远行,温鸿心里既宽慰又担忧,历事不比在国子监里读书,纵使他安排好一切,也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义父放心,儿子会照顾好小公子的!”王贺拱手作揖,态度恭敬又诚恳。
温鸿微微颔首,示意他同自己到一边说话。
“王贺,你去岁高中之后,一直留职京中,未能有机会接家中妻小入京,你可怪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