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离开了,福晋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变得面无表情。
“福晋…可是在为李侧福晋生气?”柳嬷嬷细细的揣摩片刻,低声道:“您也不必为她烦忧,那位一向是如此,说句不好听的,那脑子就那样了,这眼看着日落西山了还没有丝毫改变,可见以后下场怕是不好,咱们静静的看着就好了。”
青玉也接着茬附和:“主子,嬷嬷说的不错,依靠奴婢来看,今日东小院如此做派,还有些昨儿丢了人,以至于不好面对后院诸人的意味,再则,如今明玉阁得了盛宠,她面上也讨不了好,见着堵心,所以干脆不来。”
“此话说的极是,老奴也觉着,有和昨夜被四爷打了脸的缘故。”柳嬷嬷不禁点点头,认可了青玉说的话。
毕竟换位思考,换成她,今日也不好意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来不是。
“你们说的也对,也不对。”乌拉那拉氏平淡的开口,眼角露出讥讽:“李氏是何人,我这么多年也清楚。今儿她不来,无非是因为昨日吃了亏,今日就借着三阿哥的由头,落我的面儿替自己找补,也让后院都明白,她还是那个侧福晋。就算昨日被四爷扫了面子,如今威仪还在,同样警告那些个不安分的,别去撩拨她。”
“这…”
青玉与柳嬷嬷对视一眼,有些惊讶道:“主子,这倒像是那位的做派,可是这样做不是暴露了自己外强中干,心虚的意思吗?”
毕竟,若真的还是如往常那般无惧无畏,何不明火执仗的挑个刺头来收拾了?说到底还是没了底气。
乌拉那拉氏闻言,带着莫名的笑意道:“她这是在试探呢!试探本福晋,也同样试探爷…”
“我当然要试探了,否则怎么知道自己如今在爷心里算什么呢?”李氏眼神凄然的叹了口气。
她今日故意等到散场了才派人去告假,为的就是等待福晋接下来的反应。
因为在她心里,福晋乌拉那拉氏就是个奴颜屈膝,善于挖空心思讨好四爷的小人。
若对她今日的行为出手惩戒,或是申饬,那就代表在四爷心里,她没什么位置了,以后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了。
身旁秋玫懂了其中深意,便劝慰道:“侧福晋也别太过于伤感了,您这到底也是几个阿哥的额娘,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二阿哥、三阿哥以及二格格得份上,该有的体面与尊重,不论是福晋亦或者主子爷,都会给您的,那些个格格侍妾更不用说,想必也没那个没眼色的凑上来。”
“呵,本侧福晋如今…”李氏苦涩一笑:“也只剩下个体面了。”
“侧福晋…”秋玫欲言又止。
“你不用再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氏摇头:“我只是气不过,为什么好端端的偏偏来个姜氏?昨儿你也亲眼看见了,四爷为了那小贱人,竟当着众人落我的面皮,丝毫没有考虑在座的弘时与怀恪。而且…”
说着她眉心的怨恨与复杂愈发交织,恨声道:“我问你,神情那样温暖、那般耐心的四爷,你可曾见过?”
想起昨日散场时那如胶似漆、又卿卿我我的两人,她那颗本就充满嫉妒的内心,更加怨毒,若非存有理智,几乎要亲自下场一剑将她捅死才能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