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压低的话语,就像轻微电流窜至她身躯,刺激神经,令她犹如过电般,浑身酥麻。
她的身体陡然软了软,无力地偎依在他胸前,小手攥着他米白色长衫的衣摆,她并未去深究他的意思,顺着他的意,乖顺地点了点头,“嗯。”
他旋即低头在她白嫩无瑕的眉心,印下一吻,“小九儿,真乖。”
随之便将他的小王妃,横抱在怀中,迈步下车。
厉苍尘因身怀特殊异能,周身有一层淡淡银光护体,隔绝一切不明杂质、气味,丝毫未被尘埃沾上。
即使踩在淤泥上,鞋底也干净如斯。
乔安染还未发现他的不同之处,她正在观察铁艺大门那一抹有点发绿的“血”。
当她意识到这是丧尸的血液,脸色大变,双手紧搂他的肩脖,隔着口罩焦急道:
“快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最后一个字刚落下,“咔咔——”的撕咬声,从庭院内传出来。
不需要看,她都很清楚那是丧尸在进食发出的声音。
这道声响,似是开启她重生前,差点被丧尸扑咬那一幕惊骇回忆的钥匙,她脸色急剧变白,瞳孔溢满惊惧之色,身体颤抖。
她整个人缩进厉苍尘怀中,就连圈在他脖子上的小手,都钻进了他的长衫内。
小脑袋更是埋进他颈窝,力求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差点被丧尸撕扯成碎片的那一刻,这就已成为她心底最大的阴影。
只要回想起丧尸那丑陋的面容,以及奇臭难闻的气味,她就无法控制的害怕。
厉苍尘见怀中小人儿胆颤,立即止住前进的脚步,目色森冷,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跟随在身后的助理和保镖,虎躯一震。
助理钱飞极其有眼色,马上退后十米远,再让几名保镖带枪进去处理里面的不明之物。
其余保镖四处散开,守卫在十米远的各个出入口,不打扰总裁哄夫人。
“砰——砰——”
数声枪响过后,周围一片寂静。
风仿佛都被暴力执法吓跑了般,不见踪影。
此时的环境,压抑的使人透不过气。
厉苍尘敛去眸底的冰冷嗜杀之色,低头用唇瓣轻轻摩挲小娘子顺滑的发顶。
“小九儿,别怕,有我在,我一定会护你周全,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惊吓。”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很柔,温柔的像潺潺流水,抚慰她那颗似被丢进烈日煎烤的心,又似羽毛般,轻轻撩动她心弦,令她的心跳漏半拍。
他那好听到能驱散她阴霾的嗓音,还在继续着。
“还记得小时候的小九儿,害怕时,会圈着我的脖子说,‘殿下哥哥,我被吓到了,你要亲亲我,亲亲就能让我有勇气打跑吓我的坏蛋’。”
“现在,这招还管用吗?”
最后几个字刚落下,乔安染就哭笑不得地抬头,想反驳他的言论。
但还未等她开口,他就抬手掀开她口罩,将她唇瓣含进口中,极尽缠绵地吻她。
这浸染着檀香的吻,似乎真的自带魔力,那缠绕在她脑海的吓人画面,很快便被清除,只剩让人感到放松与祥和的体香。
至于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她已忘记去求证。
其实,在千年前,她并不是真的被吓到,而是在找借口和他亲近,想早日霸占他的整颗心。
还有小时候索求的亲亲,那也仅是吻一下眉心罢了。
她及笄之时,也就是他与她成亲当日,这小人儿怕他还顾忌她年纪小,就“使计”下药在交杯酒中,想和他行周公之礼。
他嗅觉敏锐,只需一闻,便知晓杯中酒有春药,他并未揭穿,眼也不眨地与她挽手共饮。
那一年,她才十五岁,他还没那么禽兽伤害她的身体,尽管他快忍到爆炸,他也未顺从她,坚持等到她满十八岁,才能同房。
他熟读医书,很清楚女子身体,需等到十八岁后,才算真正成熟,如若不然,只会留下暗伤。
他不要昙花一现,只想和她长相厮守。
她当时年纪小,不懂他的苦心,当晚就气哭,说他一点都不爱她。
那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和他生气,第二天就将他赶去书房,他花尽心思,足足哄了三天,她才准许他搬回主卧。
而被赶出去的那两晚,他又怎么可能真的睡书房,他都是点她睡穴,与之同床共枕。
即便已过去千年,那细枝末节,他仍记忆尤新。
那都是他与她的点点滴滴,他永远都不会忘。
现在,他会找个万全之策,唤醒她曾经的记忆。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能将他忘记。
那细如轻风的吻,逐渐变得猛烈。
一滴泪珠忽然从乔安染眼尾坠落,滑落衣襟,继而消失不见。
她一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一边承接着他灼热如火的吻。
这唯美接吻的一幕,被藏身在别墅顶楼的乔心心,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惊愕地呆愣在原地,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从不主动与外男接触的乔安染,竟然不知廉耻地当街和男人拥吻,还赖在别人怀中不肯下来。
待她看清那个长发男人,是她惦记了好几天的慕玖集团总裁时,脸色狰狞的可怕。
外界传言从不与女子接触的厉先生,那亲吻架势,都恨不得把乔安染给当街吃了!
果然传言不可信!
乔心心双手紧握成拳,不大的双眼,死死盯着伏在厉苍尘胸前的乔安染,恨不得现在就划花她那张狐狸精般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别人。
一个孤女,是凭什么得到厉苍尘的另眼相待。
不,不可以,乔安染就该在泥尘里挣扎过活,绝不能让她过上好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