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暄砚宁一左一右掺扶着言辞走出矿洞,简陋的厂棚下支了一张桌子,桌上茶壶茶碗胡乱摆放,这原本就是工人休息的地方。
服了药后言辞好了许多,一股风吹过来让衣襟湿透的他倍感凉意,用清水反复冲洗过的伤口用白布缠着。
“少东家,马车备好即刻可以出发,只是有人找您。”矿场管事领着两人进来,熟悉的身形让谢暄一眼认了出来,“唐林,邓青,你们怎么来这了?”
唐林,邓青一身常服,手持一尺长剑,宽一寸的剑身衬得小巧玲珑,剑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看着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
“来找人。”唐林一说话谢暄就知道是找谁,贴身附耳上去,“里面确实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不似北渠人。”
“少东家,请问是否见过这个人?”一副粗略的画像展在言辞面前,笔墨简单仍画出了张立的神韵,言辞凝神观察许久,“这矿上我不常来,你可以问问这边的管事。”
“这人看着确实眼熟,今儿矿上人都在,你进去看看,是不是他。”
管事领着唐林两人进洞,辅一进洞地面碎石开始颤动,山体摇晃,众人皆是站不稳,“不好,快跑。”唐林惊觉不对立即掉头往出跑,跑出后那山顶的巨石恰恰好落下。
简陋的棚子上乱石倾巢而下,谢暄还未从地动中缓过神,待反应过来时见唐林已经跑出,口中大喊着快跑,只可惜巨石轰鸣声之下他的声音过于微小。
忍着脚踝的疼,谢暄一瘸一拐跑着,没跑几步扭头看时见言辞还坐着,估计是吓傻了,眼看巨石就要落下,谢暄心下一横折返回去一把拽住他的手将人拖走,片刻间那茶桌粉碎。
一瘸一拐着实跑不快,唐林见状也折返,直接将人扛在肩上跑出,而言辞也醒悟过来直奔矿场空地跑去。
可矿洞里的工人就没这么幸运了,矿洞刹那间坍塌,千丈灰尘平地起延绵扩散开来,唐林将谢暄护在怀里,宽厚的脊背挡住了厚重的尘土。
半刻钟后才恢复平静,只有空中那些还未散落的灰尘证明刚才地动过,“管事,快去找人帮忙救埋在矿里的兄弟。”
矿洞坍落度,不知里面的人是否还有救,但是总得尽人事听天命。
“怎么这么倒霉,二十多年没再来的地动今天发生了。”言辞喃喃自语抱怨道。
北渠不似南阳多水乡,北渠地处偏北多山林,矿产丰富,而在北渠境内有一座火山,已经平静了二十多年,殊不知今天想起来要活动一番。
“诸位受惊了,这会儿已经没事了,这矿场杂乱又血腥,谢小姐还是回上康城中吧,在下就不相送了。”
矿场出事,言辞自然要留下处理善后事宜,更何况那矿洞坍塌,碧玺石又再一次没了着落,谢暄还得另想办法,实在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