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所见之地皆是石块,寸草不生,言辞引着俩人到库房中挑拣碧玺石,“这边请,地上碎石硌脚,两位姑娘小心。”
细碎又尖利的石头硌得谢暄脚底不舒服,穿着簿底的绣鞋确实不适合来矿场,如今她想换也没鞋可换,只能咬咬牙跟上言辞的脚步。
木板车上放着两个竹篓子,一些碎石块就装在竹篓子里被运出来,工人看着言辞眼底闪现一丝错愕,与谢暄对视一眼便推车离开。
库房修建在矿洞旁,简易的房子专人看守,屋中陈列着一筐筐的碧玺石,谢暄随意拿起一颗未经雕琢的石头查看,绿色的碧玺石并不纯粹,那石头的中间有褐色的杂色,看后不动声色的放回,接连几次都不如意。
这批货并不好,用来给公主做链子肯定是不妥,且不说色度不纯,就算是勉强用了也会在人工上耗费更多时日。
“少东家,我能进矿看看吗?恕我直言,这批碧玺石达不到我的要求。”
“当然可以,这边请。”
烈日炎炎,可矿洞中独有一番幽凉,人工开凿的矿洞并不宽敞,众人弯腰前行,“前面快到了,是前几日才挖到的一片矿石。”
油灯火苗妖娆摇晃,借着油灯的光,经验丰富的矿工用特制的工具一点点凿开岩石层力求取下最完整的碧玺石,身旁还带了一个打杂的小工,看面相更像是南阳人,且还是新手,让他递东西都能递错。
“少东家,过来看看,这些成色可还行?”一小工把言辞临时叫走留谢暄砚宁二人独自验看碧玺石出土。
碧玺石被完整凿刻出来,谢暄转身让路之际被一块大石头挡住去路,闪躲不及向左侧倒下,幸而有砚宁及时扶住,只是脚脖子终归扭了一下,骨缝间丝丝刺骨的疼。
一声轻哼被言辞听见,闻声赶来第一句话就是关切,“怎么了?可是被蛇咬了?”
“不是,就是脚扭了一下,少东家何出此言?”言辞的关切之语着实奇怪,谢暄不得不多想。
看着她二人诘问的样子,言辞从容解释着,“这蛇贪凉,矿洞中常有毒蛇出没,常有工人被蛇咬伤,这才问你是否被蛇咬了。”
正当言辞说话之际,一条攀附在矿洞顶部的三角黑蛇直接掉落在了言辞的肩膀上,蛇头高昂还吐着红色的信子,细细观察着那黑蛇身上还有绿色的斑块,那一双眼睛四处逡巡着猎物,言辞一动不动,一根发丝都想竭力控制。
“别动。”谢暄缓缓挪动,手慢慢伸向旁边的木棍,“啊”木棍还没拿到,言辞就一声惊呼,那蛇已经咬上了耳后的脖颈,说时迟那时快,谢暄一个飞棍将蛇挑走,黑蛇被重重摔在墙上又落在地上,砚宁抽刀上前将其斩断。
“坐下。”谢暄紧紧按住他伤口下的皮肉,那蛇咬过的地方只留下两个血窟窿,是毒蛇无疑。
匕首在手,“忍着点。”谢暄用那熟悉的手法将伤口划开伤口后黑血流出,言辞脸色惨白,额间疼出层层簿汗,颤抖着开口,“我怀里有药,给我吃一粒。”
玄色瓷瓶自怀中掏出,扯去瓶塞倒出一粒塞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