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扶枭失眠了。
他的心很烦乱,同时身体里还有一股奇怪的闷痛在翻腾。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从床上下来,想去找点水喝,不料他的双腿刚落地,便失控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旋即猛地咳嗽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地上发黑的血迹,再看自己的手心,发现他的手上没有半点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很健康,怎么会突然吐血?
不由得想起了他和谢繁的“第一次”见面,那时是在医院,谢繁对他说了一番话——
“凌扶枭,你煞气过重,乃凡胎俗骨所不能承受,过不久你的身体会越来越衰弱,如果你想活过30岁,那就带着聘礼帝城谢家来娶我……”
难道谢繁说的是真的?
凌扶枭用力擦掉嘴角的血迹,接着吃力地撑起身体,抽了几张纸,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不能让阿月看见这些血,否则阿月会担心。
刚把地板擦干净,隔壁卧室里突然传出一阵痛苦的咳嗽声。
凌扶枭脸色大变,顾不上自己闷痛的心口,快步跑进隔壁卧室。
唐择月正坐在床上,哭得面红耳赤,神色好不痛苦。
他本来因急性肠胃炎刚从医院地吊完点滴回来,刚睡下没多久,却被一阵突兀的胸闷咳醒。
“阿月!”凌扶枭坐在床边,抬手扶住他的身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疼……”唐择月咳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扶枭哥,我好疼……”
“哪里疼?”凌扶枭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肚子吗?”
“疼……”唐择月反握住他的手,“哪里都疼……”
“我送你去医院。”凌扶枭说完就想把他抱起来。
唐择月却扑进了他的怀里:“我不想去医院,扶枭哥,你抱抱我……”
“好,先不去医院。”凌扶枭温柔地抱着他,“但要是等会儿还疼,那就得去。”
“额……”唐择月无力地应了一声,没多久便没了声音。
凌扶枭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声,这才松了口气。
但今晚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再离开了,怕唐择月又出事。
不觉天色大亮,凌扶枭坐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打起了盹儿。
“咳咳咳……”床上的人突然咳出声,生生地被咳醒。
凌扶枭急忙把他扶起来:“阿月,阿月,你怎么了?”
“我……我……难受……”唐择月好不容易把话说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阿月!”凌扶枭急忙把他抱起来,边往外走边喊,“莫叔,马上把车开出来,阿月晕倒了!”
“是!”管家莫叔应了声。
凌扶枭大步流星走下楼,到院子里时,莫叔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
凌扶枭把唐择月放在了副驾座上,上车前,他下意识地看了眼隔壁别墅紧闭的门口,却没有多做停留。
十来分钟后,凌扶枭把唐择月送到了医院。
因不知为什么晕倒,医生给昏迷不醒的唐择月做了全套检查,检查完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医生拿着体检报告单走过来:“凌先生,病人的体检报告出来了,除了轻微贫血之外,病人没有其他症状,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那他怎么会咳得那么厉害?”凌扶枭冷声道。
医生摇头:“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照这份报告来看,他确实没有生病,但他的脸色骗不了人,我建议你带他去其他医院再做一次检查。”
凌扶枭不再多言,当即把唐择月带去了本市第一医院。
结果一下午过去了,医生给出的结论跟上一家医院一样,查不出病人咳嗽昏迷的病因。
而此时的唐择月,已经叫不醒了,呼吸也非常薄弱,不得已用上了呼吸机。
凌扶枭脸色阴郁地守在病床边,他的心已没有了乱七八糟的烦乱,仅剩下深不见底的担忧。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凌老夫人拄着拐杖从外面进来。
“扶枭,阿月怎么样了?”
“奶奶。”凌扶枭起身迎接,“阿月还在昏迷,医生暂时查不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