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钱海回到洞房时,已是“下盘不固”,浑身酒气简直要溢出来。林小茹早已等得心焦,听见开门的动静,又从红盖布下面瞥见一双男人的靴子,不禁又喜又羞,又是期待。她正欲开口,忽然想起林朝英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忙紧紧闭上了嘴,屏息凝神,眼睛随着那双靴子移动。
等到靴子来到林小茹近前,她只觉得肩膀一沉,原来钱海的一双大手已是按住她的双肩。随即她的耳边传来钱海的嘿嘿笑声,后者刚道了句:“娘子!”林小茹便抢着开口道:“相公!”两声竟然意外重合起来。
两人都顿了顿,林小茹首先道:“听姐姐说,新婚夫妻在行夫妻之大礼前,谁先开口,谁将来就先死。我本想抢着开口,不想还是慢了些,让你和我同时出声。不过这也很好,咱们将来能够死在一处,谁也不会寂寞。”
钱海听了这话,不禁愣住了。他慢慢坐在林小茹身边,拿起旁边案上的喜秤,轻轻挑开红盖头,然后仔细端详她一张明艳的圆圆俏脸,道:“娘子,我一定好好对你!”
林小茹“嗯”了一声,满面含羞,低下头去。钱海则伸出手臂,揽过林小茹的肩膀,将她软玉温香的身子整个搂在怀里。
红烛燃了一夜,烛火跃动间,见证了这满园春色,满室欢声。
等到天色破晓,钱海睁开眼来,望着怀中紧紧依偎自己的林小茹,还有她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痕,不禁涌起一阵怜惜之情,轻声道:“小茹,小茹。”
林小茹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却未睁眼。钱海忽然起了促狭心,刚欲说话,忽听新房外面响起侍女的声音:“帮主,夫人,你们醒了没有?请容许奴婢们进屋,服侍你们穿衣洗漱。”
钱海还未说话,林小茹霍然睁眼,挣脱了钱海的怀抱,忽地坐起身来,又猛然倒下身去,还伴随着她一声痛呼。钱海开始时看得怔怔的,倏地反应过来,不禁嘿嘿一阵坏笑。
林小茹又气又急,再也顾不得害羞了,小声道:“别……别让她们进来!”
钱海笑着问:“她们是谁?”逗得林小茹俏脸通红,抓起他前臂一口咬了下去。钱海哎呀一声,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冲外面喊道:“你们先不要进来,我们自己穿衣服!”
侍女在外答道:“是!”
钱海连忙跳下床来,用手连连摩挲前臂牙印,叫道:“你也太狠了吧!”林小茹红着脸“哼”了一声,却未说话。钱海自己穿上贴身衣裤,又帮助林小茹穿亵衣,中途也不知手滑了多少回,占了多少回“便宜”。这种行为引得林小茹羞恼无比,她干脆用起女人的绝技,扭住钱海腰间一块软肉狠力拧转,痛得钱海喔喔怪叫,这才勉强压服不老实的丈夫,然后忍着羞,容他在自己的指点之下,为自己穿好亵衣。
钱海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命侍女进来服饰自己与林小茹梳洗,过不多时,二人梳洗装扮,换上新衣,这才一起出了新房,来到前厅。此时以鲁泽生为首,丐帮的头面人物早已等在这里。林小茹则以夫人身份陪同钱海,正式接见丐帮诸位高层。
此后一连数日,钱海和林小茹流连闺房,纵享新婚之乐,如同蜜里调油一般。而来访宾客也在这几日内接连告辞离去,最后只剩了寥寥数人。偏是这留下的数人,就闹出不少风波来。
首先便是裘千仞和齐源,他们两人在众多武林人士面前,公然献上《武穆遗书》,当然所求甚大。可是一连数日都被丐帮众人晾在客房,他们可就忍不住了,不断请求面见钱海。柳文策敷衍了他们数次,后来实在搪塞不住,只好硬着头皮去内室请示钱海。
钱海此时正和林小茹说笑,得知此事后十分不快,便道:“让他们等着吧,我还忙着呢。”旁边的林小茹当即嗔道:“又胡说!有正事便去吧!”钱海一咧嘴,道:“人家媳妇巴不得老公日日在身边,偏你就深明大义,让老公去上朝理事。”林小茹呸了一声,道:“越说越不像话了,还上朝理事!你是皇帝么?那我是谁?”钱海笑道:“当然是皇后大人啦,我们这里皇帝不理事,皇后大权独揽!”林小茹听得咯咯直笑,刚欲说话,忽听一个重重的咳嗽声,林小茹不禁脸一红,一推钱海,道:“赶紧去你的吧,少要耍贫嘴!”
钱海这才笑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