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均自色变,大声喧哗,一时将喜堂闹得好似菜市场般。
钱海怒火陡生,喝道:“安静!”
这一声如同平空霹雳,将众人之声全部压下。人群中功力浅些的人,已被震得左摇右晃;就是那些功力深厚者,也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一时间现场真的安静下来。
柳文策心中一动,忙高喝道:“送入洞房!礼成!”然后命人将钱海和林小茹送入喜堂后面的内室洞房之中。
林朝英缓过神来,当即扭头看向王中孚,把住他臂,焦急道:“你没事吧?”
王中孚笑道:“没事。”旋即叹道:“钱兄弟的修为,当真可敬可佩!你看他这声吼,只影响身具内功之人,且分寸恰当,既不会对人造成损伤,又可收震慑人心之效。真是了不起!”
林朝英听闻,便以丹凤眼环视堂内,果然见那些不懂武功的仆从、喜娘等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懵懂模样,显见王中孚所言非虚。
不提喜堂内众人的议论,且说钱海和林小茹,双双进入洞房,坐在绣床之上。有喜娘在床上洒下红枣、落花生、桂圆、瓜子,又有喜娘拿来剪子,分别剪下新郎新娘一缕头发,打成同心结,喻为“结发夫妻”。
林小茹心如小鹿乱蹦,等着这些仪式完成,忽然间想起姐姐林朝英嘱咐过她的一些话来,便偷偷抓起自己一角衣襟,想要让自己的衣角盖在钱海的衣服上,这样丈夫便会一生一世只爱自己一个,只听自己一人的话。钱海茫然不知,任凭林小茹施为。等到林小茹完成此事,心中又羞又喜,暗想:“我这可不是压服你,而是让你只爱我一个,因为我也只爱你一个。”
最后喜娘献上酒来,钱海和林小茹先各饮半杯,又交换过来再饮半杯,这便是交杯酒了。
至此洞房礼仪结束,林小茹在床上坐等,钱海则去前面喜堂招待宾客。
钱海刚一出洞房,柳文策便凑上前来,悄悄禀道:“帮主,那两人已经安置好了。”钱海点了点头,嘱咐道:“他们的事过两天再说,你先好好招待他们。”柳文策应是。
钱海再次来到前厅喜堂时,这里又是一派热闹景象,大家谁也不提方才之事,见到钱海出现,纷纷敬酒道喜。钱海满面笑容,酒到杯干,不多时便弄了个大红脸出来,众人纷纷叫好,仍是不断敬酒。
鲁泽生忙上前拦道:“大伙儿的心意是好的,可是还有几百人呢,一人一杯,岂不是要醉死我们帮主。这样罢,大伙一起敬酒一杯,我们帮主还一杯,好不好?”
有人道:“那怎么成!之前某人敬一杯,钱帮主便陪一杯;现在我们这么多人,就值一杯?这绝对不成!”有不少人便趁机哄闹起来。
王中孚笑道:“大家不要混闹了!大喜事价,要是醉得新郎官无法洞房,岂不是我等的罪过?”这句话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王中孚待笑声小了些,又道:“让钱帮主再饮几百杯酒,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酒仙、酒神,也是不成。但是让他只饮一杯,又算便宜了他……”他沉吟一会儿,笑道:“不如大家一起敬他,他来上三杯,还是三大杯,这也就足够了!若还是不依,真惹得新郎官无法洞房,小心他一一寻你们的后账!”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不过到底还是认同了王中孚的话,端来三大碗酒。钱海深吸一口气,连着干了三碗,重重哈了口气,面红如枣,东倒西歪,大家见了一阵拍手叫好。
之后便是闹洞房的环节,不少宾客摩拳擦掌,打算前去洞房大闹一番。不过鲁泽生、柳文策等人生怕在场的江湖莽汉闹得兴发,冲撞了新娘子,再惹起别的变故,于是竭力挡驾。而王中孚、林朝英等人也不断在旁不断劝说,于是终于没有闹成,只有几个多事之人在洞房外面鼓噪一阵,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