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应东流,才是陆怜生熟悉的那个应东流。
陆怜生从笼中挤出,黄鬃狮再次伏地而睡。
赵谦君在不远处投来了一个赞赏的目光,随即离了学院,春试至多持续五日,他还需在五日内找一人,时间紧迫,耽误不得,见陆怜生通过,便赶紧离了考场。
应东流望了眼蜷伏的黄鬃狮,对陆怜生说到:“你胆子倒不小,怎么敢的呀?”
陆怜生道:“徐先生的《百兽谱》上有言,黄鬃狮天性霸道要强,自尊心极重,按常理讲不可能轻易受辱被囚。纵使捕捉时没与人类拼个玉石俱焚,最后也必定会恪守属于它的风骨气节,威严自尽。我见其苟活于世,便知其心中必有牵绊,而那牵绊支撑着它活到今日。”
“仅凭这些,你便孤身入笼,万一他是故意把你诓骗入笼,在老死前拉个垫背的,如何是好?”
陆怜生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我信徐先生,《百兽谱》中将黄鬃狮的性格所述很鲜明。况且正因我信它,它才会信我,信任一词,自有可贵之处。”
“那这老狮子都讲了些什么?”应东流好奇问到。
“可以说是一只黄鬃狮的倒霉故事,大概就是几十年前,它刚和雌狮孕育出了一颗兽蛋,便被研兽司捕了去。之前抓的黄鬃狮都因不堪受辱,纷纷自尽,为了防止此事发生,研兽司便以兽蛋为要挟,只要这只黄鬃狮还活着一日,便不动那颗兽蛋。我答应它,去研兽司把蛋要出来,然后用源辉温养,让蛋自然孵出,之后放回山林。”陆怜生说到。
“真是只蠢狮子,空口白话的也信,要我问出来答案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我会遵守承诺。”
应东流无奈扶了扶额头,道:“我忘了是你。”
这只年迈的黄鬃狮将自己孩子的未来,压在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类少年身上,并非单纯出于信任,更多的是无奈。
若非年事已高,它又岂会求人类办事,只望这少年遵守承诺,还孩子一个自由。
过了许久,终于又有两组通过勉强猜出的几个零星词汇,答出了完整句子。但半日过去,离所需的两百人还相差甚远。
“我想赚些钱”陆怜生似乎看到了商机,突然说到。
应东流有些惊愕于陆怜生会说出这种庸俗的话,道:“本少爷这里一字十文你还没赚够?”
陆怜生难得俗气地说到:“钱是永远赚不够的,就像天上的星星永远数不完。”
应东流撇了撇嘴,道:“这是什么傻瓜比喻,应该说就像老马的觉永远睡不完。”
陆怜生淡淡一笑,道:“似乎你说的确实更恰当。”
应东流当然知道陆怜生要在春试上怎么赚钱,他如今拿得出手的本事,无非也就是那些。好歹过关速度只在赵谦君之下,众人也看得出他确实有些能力。
实在翻译不出天翔兽所述的考生,大有人在,他们自然不甘心输在这看起来有些荒唐的第一场。
因此,在仔细钻研规则后,发现并未限制他人援助,便打起了那些已通关的人的主意。
只是赵谦君已走,场上其余通关人等并未余力帮人,一时间陆怜生的出现成了全场哄抢的香饽饽。
“兄台若能译出天翔兽所言,我出五百两。”
“陆师弟,我等也是桑院弟子,咱可是同窗,你可不能胳膊肘朝外拐,帮着外人。这样师兄们凑一凑出六百两请你相助。”
“全都滚开,宏院出一千两请兄台相助。”
“德剑宗请道友出手相助,事后必给出丰厚报酬,道友若想入宗门内门也不成问题。”
“凝神门愿提供任意修行资源,至道友成为大师级别的天翔师,前提是道友只帮凝神门翻译兽语。”
……
应东流望着众人剑拔弩张的气势,道:“越来越离谱了,竟然会到这般地步。”
陆怜生也有些许无奈,道:“我真只是单纯想赚个钱,怎料各大势力竟因此攀比了起来,好像出价低些,便低人一等。”
“真是天大的狗屎运被你撞见了,今天你不捞他个一万两,本少爷都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