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学院的考官与一旁研兽司的客卿一齐点头,笑着说到:“竟让你通过前言,给猜出来了。不过你能听懂是以圣人四字,从中也能看出你聪慧过人,学富五车,对兽语也有一定了解。”
赵谦君那组其余九人,虽没出半分力,但也一并通过了,毕竟这第一场考试的真实目的,是给研兽司选拔人才。只要有他们看得上的,其余便都无妨。
笼内,沉水蟒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似乎有雷电抽打,它于笼中痛苦翻滚,多次触动禁制,被禁制抽打得奄奄一息。最终,嘴角溢着鲜血,当场死在笼中。
考官们自然注意到了这点,纷纷望向赵谦君,希望他给个解释。
赵谦君笑道:“这沉水蟒怕是方才吃坏了肚子,他可胡乱吃人,却不见得能胡乱吃我的蛟筋。而且考试时我可并未伤它,不算违规,若各位想把它的死算在我头上,倒也无妨,大不了在下赔点银子给研兽司。”
长青学院总是讲理的,既然你在理,便没什么好计较的。
赵谦君的话滴水不漏,他既决定要那沉水蟒的命,必然每一步都想的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
研兽司自然也不会真向这位霆山少宗主索赔什么,只是对赵谦君说,若在霆山待腻了,可来研兽司看看,研兽司给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行。
甲四组通过的消息,已彻底传出,各宗长老与那些朝廷大人物虽不在迎客道,但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听闻全程仅靠赵谦君一人,那些大人物并没有流露出过多吃惊,只是心里想着霆山少宗主果然名不虚传。
甲四组其余九人皆是长青学院弟子,虽说是沾了赵谦君的光,但好歹是过了。
一些在朝为官的父辈、祖辈很快受到了同僚的恭迎祝贺。毕竟是第一场通过最早的人,说出去名声也好听,也就接受了这些奉承。
这春试第一场表面是团队合作,但事实上每个队伍都主要依仗着那么一两个人,毕竟不是谁都对兽语有研究。
能不能抱上一条够粗壮的大腿,也算是这一考的目的,考官也能从中看出考生的人缘与交际能力。
大多队伍,本已焦头烂额,想不出对策,见赵谦君早早通过,纷纷前去请教。
赵谦君不吝赐教,告诉了来者诀窍,考生们便明白要投其所好,给笼中天翔兽一些好处。
当然,不是人人都同陆怜生与赵谦君一般,能轻松与天翔兽交流。
不少考生在得知窍门后,却不知如何询问天翔兽想要什么,毕竟三十只天翔兽里,仅有三只灵智较高,听得懂人言。
无奈之下,考生只好把身上宝物,一股脑全拿了出来,观察天翔兽对哪个感兴趣。
接着十人各自卖力地做着肢体语言,想表明心意,一时间迎客道上的考生手舞足蹈,看起来就像是群魔乱舞。
黄鬃狮笼外,应东流不耐烦地说到:“好了没呀,你那赵兄已经把诀窍公之于众了。不过,他们也是蠢,没一个听得懂答案的,都说答案太过晦涩,难以理解。你要按着他那法子来,估计早从这老狮子嘴里问出来了。”
确如应东流所言,纵使天翔兽愿意说,也不代表考生听得懂这答案。
每只天翔兽学的都是经文中的一句话,大多考生无法准确答出,只通过大意来猜测,这同时也便考了考生文学上的水平。
词义相近的词汇不少,考生七嘴八舌讨论起正确答案。
虽说摸到了些门道,但第二名迟迟未产生,主考的长青学院副院长,不禁对映萤问到:“映先生,这第一场是否设置的难了些。”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有考官宣布:“乙一组,通过!”
映萤浅浅一笑,道:“怎么会?这第二名不也来了吗,况且这第一场并没设置时限,考生大可慢慢来。”
当陆怜生在笼中念出那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研兽司的人纷纷投来了欣赏的目光,他们早注意到了这个孤身入狮笼,与天翔兽交谈自如的少年,此刻已隐隐有些按捺不住招揽的意思。
这般年纪就算从小研究兽语,能达到这个程度,也无异于是天才。
研兽司自创立之初,能被他们称一句天才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人,那便是百年前最年轻的圣师,东方云见。
而今日又有一人有资格背负这天才之名,虽说也只是仅限在兽语这一领域,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这个自春试开始之初,便承受了许多异样目光的少年,终于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了一回。
那些自称应东流小弟的武堂弟子,道:“不愧是应少爷看重的朋友,果然不同凡响,我等今日算是沾了你光,来日在桑院若有何麻烦,尽管开口,毕竟我们也算是桑院资历最老的学生了。”
“什么朋友呀,他也就配当本少爷的陪读。这么久才答出来,你也不行呀,真是书也白读了,简直就是给你们读书人蒙羞。”应东流一如既往,没有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