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连眼皮也不想抬,抱着猫去了厨房熬制药膏。
忙乎了一个多时辰,才给小猫处理伤口完毕,她这才擦了擦汗。
抬眼见到韩让还等在厨房外,而他身边方殊也在,脸色郁郁,就是一怔。
方殊果然知道了韩让做的事,甄婉刚走到跟前,就掉泪开口道歉。
“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道什么歉。”方殊不过七八岁,甄婉倒不至于把这事算到他头上,只冷瞪着韩让。
韩让脸色也不好看,但没有先前的戾气了,不过仍梗着脖子,“谁知道你……”
话到嘴边,看了一眼落在椅子上的方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多少大夫都看不好,他是真的怕此女居心叵测,拿此事儿戏。
但他不敢说出口,定性方殊一辈子看不好,怕他难过。
甄婉也知道,他为何说了半句,哼了哼,“伤筋动骨一百天,在这三个月,我也不能干等着吧。”
后看他还不表态,就气道:“这样吧,我先给方殊做药浴,药材你都可以拿去给大夫看过,在拿回来用。”
看到方殊脸色颓败,甄婉口气不由缓和下来,“这人长时间不走动,腿上也无力,这不用喝的药,也不用动骨头,你总能容忍一点吧。”
这回,韩让没有出声冷怼。
甄婉一见,又加了筹码,“如果我治不好方殊,自动出府可行?”
但没等韩让开口,方殊不愿意了,“我不用你同情。”
这小子!
气的甄婉心口噎的不行,可也知他是好意,惹她生气,她就不会管他了。
这是她小时候,对母亲惯用的伎俩,又怕父母伤心,又不想他们为她如此操劳。
“我干嘛要同情你,我被人关了三年,长腿都没用。”
方殊眼眶一红,瘪着嘴,一副欲哭又强压的样子。
甄婉心软下来,“好了好了,受罪的是你,到时候有的你哭,省省哭吧。”
方殊一滞,“哪个哭了?我才没哭。”
愤愤然的转着椅子离开了。
甄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冷声道:“如此,将军该信了吧?”
韩让没有回答,只是问,“需要什么?”
“易经,还有道教的书,先给我找来几本。”
甄婉其实更想要的,是这个朝代医者惯用的医书。
毕竟就跟翻译医书似的,需要英文专门的词典,才能找到这些药材的英语单词。
但是,若她开口提及要医书,指不定韩让就以为她是个现卖现学的。
当然,在她开口后,也没好到哪去,现在以为她是个跳大绳的了。
估计韩让也想看她究竟搞什么鬼,等她说完,就一言不发的提刀走了。
甄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寒光凛凛的刀,惜命的摸了摸脖子。
这魏峥,手底下的人,怎的一身匪气。
……
韩让不愧是连任斥候,脚程倒快,很快就把书给甄婉拿来了。
一看到这世有易经,甄婉那颗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有了这本书,她就再不用做文盲了。
对照着繁体字,和心中简体版易经的甄婉,连夜列出了所需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