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甄婉还没起来,就被人唤醒了。
她去到外面,见到来人是韩让,还有些诧异。
“是你说的,能治方殊的脚?”
韩让眉头紧皱,脸上杀气腾腾。
甄婉有些不明所以,“是,怎么了?”
“怎么了?”韩让咬着后槽牙,口气越发冰冷,“为了上位,你是什么谎话都敢张口就来。”
莫名指责,甄婉黛眉不由蹙紧,“将军这是何意?”
韩让冷哼两声,“你见这府中上下,都对方殊颇为照顾,便刻意靠近,这就算了,如今还敢拿此事诓骗一个孩童,枉我……”
说到这,韩让狠声把后半句噎回去,脸色浓郁地狠厉,“自此以后,你别想在靠近方殊,就在这屋子里呆着吧。”
甄婉见他撒完气就转身欲走,不得不出声阻拦,“将军为何就断定,我治不好方殊,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女子,你就要轻率地葬送方殊医治的机会?”
身后,吴妈和小雨也听到动静,一听到这,赶紧抓着甄婉的袖子,生怕她触怒这位煞神般的将军。
而韩让转过来的头,几乎可以用目呲欲裂来形容。
“他还是一个孩子,你为一己私欲给了他希望,然后半年后,你在府里站稳脚跟,就可以随意弃之了么?”
半年之说,是甄婉同韩让说的。
他的脚骨外翻严重,想要修正过来,无异与断骨重塑。
她本来犹豫要不要管的,但实在狠不下心,明明能救,却撒手不管。
再说了,方殊是真的把她当朋友,没有别人那般带着有色眼镜,所以她才会提出看一下。
知道自己能救后,是有一丝迟疑,但很快就定下心来,决定帮这孩子一把。
没人能理解,一生下来,就被人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夭折的感受。
她自出生,就被人断言活不到成年,父母为她操碎了心。
而她一直无以为报,便以身挡劫,还报一世父母亲情。
这方殊,像极了小时候的她。
心思重,又怕给人添麻烦。
本来这样的病,越小时越好治,方殊骨头几乎定型,要想纠正,吃的苦头会很多。
她也犹豫,怕他撑不过,会半途而废。
不过,她还是跟他坦白了,也言明其中难处,给他一晚上时间考虑。
没想到,这韩让会打上门来。
甄婉缓缓吐了口气,“如果将军是怀疑我别有用心,我在此立誓,在这半年治疗期间,绝不近侯爷身边半步如何?”
反正她也发愁,该如何处理两者之间的矛盾,正好韩让这个冤大头找上门,她索性让他来背锅好了。
韩让犹自不敢置信地上下看她,“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好,你一个人都没治过,难不成是想拿方殊试手?”
甄婉知道他打听过她可,心反而定了。
好歹,他没说她是女人,信不过。
“治都没治,将军怎就知道不行?难道将军也是一天成才,夫子也是一日成圣?”
韩让本就不是逞口舌之利的人,被堵得没话说,神色却更加阴沉。
甄婉见他不说话,本想在说几句缓和的话,谁知道他忽然大步离开,不由神色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