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到他以为公主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驸马受苦了。”
姜初月安慰了一句,她没有经受过这样的痛苦,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也明白世上之事,总是复杂难料。
晏清时对公主的反应感到惊讶,他的内心在一片煎熬中缓缓落地。
有些事既然无法改变,那不如坦然面对。
知道是什么原因后,姜初月也就不再多想,以后多注意便是。
脑海中想起今日之事,她真诚道谢:“晨间多谢驸马解围。”
虽然没有晏清时她也能解决,但总归是要麻烦些。
“公主不必道谢,正如公主方才所言,你我夫妇一体,既是夫妇,便不必说如此见外的话。”
姜初月轻咳,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她那话不过是说给晏尚书听的,他怎么还当真了。
窗外微风缓缓吹进来,翻开桌案上的书页,她目光一转,就看见昨日周芙送来的那方砚台。
“这方砚台是昨日驸马表妹送来的,驸马拿去用。”
“不必了,公主留着用或者送人都可,我有自己的。”晏清时想也没想便拒绝。
姜初月诧异地看向他,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此生,怕是做不了那贤良淑德的妻。
她本就是颗受人摆布的棋子,不知何时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驸马可有心悦的女子?”姜初月一只手撑着下巴,双眉轻蹙,如花似玉的脸上一片清冷之色。
晏清时不明白她为什么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答道:“并无。”
毫不迟疑的回答,让姜初月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驸马这般挺拔俊秀的人物,怕是有更多的女子喜欢才对,怎么会没有一个自己倾心的人?
这样想着,她略带怀疑地看向晏清时,试探地说道:“驸马若是有心悦之人,可告诉本宫,本宫替你禀了父皇,纳进府便是,不必躲躲藏藏。”
“公主在说什么?”晏清时目露疑惑,“臣刚刚说的是‘并无’,并无的意思是臣没有心悦之人,更遑论要纳进府。”
“公主为何这般着急要替臣纳妾?”
他的眸中藏着探究,宽大的袖子滑落到手肘,露出瓷白的手腕,手指修长,指尖有些许薄茧,一看便是常年握笔。
“是本宫误会驸马了。”姜初月粲然一笑,并不解释,她不信这世上有真正的夫妻情深。
人生在世有许多事,都比情之一字更有意义。
从前她以为她的父皇是最爱母后的,可事实是父皇也爱贵妃,爱淑妃,爱宫里的每一个娘娘,她的母后在父皇心中和其他人一样,并没有什么特殊。
她不会浪费生命在这并不存在的事情上面,她有更有意义的事做。
“那公主可有心悦之人?”晏清时的话,打破了姜初月的沉思。
“我和驸马一样。”姜初月没有欺瞒他的意思,桃花眼中一片坦荡,如天上月,澄净明亮。
“不过本宫刚才所言非虚,往后驸马要是有心悦之人,本宫定替你做主。”
“是吗?”晏清时神色冷淡,如画的眉目间像是笼罩着一层寒霜,“如此多谢公主,若有心仪之人,定不忘告诉公主。”
说罢,一甩袖子出了门,留下满脸愕然的姜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