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家是一个姓?
他是土匪?
太子殿下姓朱,他也姓朱。
难道是……
徐妙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忍不住下意识打量、比较朱标、朱椿两人的身量和五官长相。
两人除了同样的瘦削,眼睛、嘴巴、耳朵、鼻子没有一处一样。
徐妙云蹙着两道黛眉: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朱椿听到徐增寿两姐弟同时叫自己的名字,脸生不悦。
“叫我大当家。”
“给你们介绍。阿标你们认识,现在是我们山上的二把手,也就是二当家。”
话题被顺利带跑偏!
徐增寿愕然。
这……怎么回事?
谜底这就揭晓了?
太子殿下不当太子,上山落草了?
不对啊?
当土匪有做太子好?
不对不对。
方才,刚一进门……刚一进窗,太子殿下阻止自己称呼他为太子,明显是隐瞒着身份呢。
这位“大当家”应该是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的。
那他们是怎么到一块去的呢?
徐增寿冥思苦想,眉毛都拧成麻花了。
难不成太子殿下是在微服私访,办什么大案?
嗯!
对!
这就说得通了!
那我徐增寿一定要配合好太子殿下!
想到这里,徐增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朱标,给了他一个“我看明白了”的眼神。
朱标则是浑然不觉,他的心思都集中在如何自救上。
而朱椿此时突然往胡天禄脸上啐了一口。
“他!”
“这个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你别把他当个人。”
“他是我狮子山的三当家,你叫他‘狗不如’就行。”
朱椿自然知道胡天禄与徐增寿认识。
他故意这么说,就是怕“修理胡天禄”这项日常事务生疏,现在不能闹出太大动静,暂且言语教训他一下。
胡天禄被朱椿当着徐增寿的面这么不当人不当狗的一骂,羞愤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知道在那帮以胡天禄为首的京城子弟圈儿里,他胡天禄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眼下被圈儿里兄弟看见,自己如此被羞辱,以后哪有脸在京城混呢?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支支吾吾,气得腮帮子鼓着,一句整话说不出来。
“你……你……你……”
朱椿看胡天禄那个怂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了忍……实在没忍住,抬腿赏了胡天禄的屁股一脚。
“有话说,有屁放!你你你的你什么?”
徐增寿再次愕然:这是胡惟庸的儿子吗?那个在兄弟圈儿里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的胡天禄呢?
习惯于总揽大局的太子朱标,轻咳两声,“咳咳~”
提醒胡天禄控制一下。
胡天禄委屈巴巴,幽怨地看了一眼他的主子,默默地低下头。
他……忍了!
朱椿则是嘲弄地睥睨一眼胡天禄。
本事不大嘴还不老实,惹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自己个儿难堪!
这世上有这么蠢的人吗?
人菜瘾大就是朱椿对他的评价。
随后,朱椿不再理会他,走到门旁边的支摘窗前,打开一条缝,借着月光往院中看 。
院里一点声响没有,也没有人。
他闭上窗转过身,朱标就正色问他:"大当家,以你之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朱椿看了这一禅房的“老弱病残”,低着头想办法。
他咬着右手指甲,好半天才开口。
没想到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一鸣惊人。
“先把静山打死!”
“……”
一时间禅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朱标皱眉:你这办法还是真好!
“可静山在哪里呢?”
“在前院?”
“这样冒然去寻,怕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中了他的圈套。”
朱椿听罢咧嘴嘿嘿一笑,“他已经把你套住了!还能有什么圈套?”
“谁知道前院有多少人?”
朱标不知。
胡天禄不知。
徐增寿大着胆子举了举手,“我知道。”
朱椿凝眉:“说!”
徐增寿想了想:“上个月来过一趟静海寺,在前边佛堂负责接待香客的有两个小沙弥。此外还有一个诵经的,一个打扫佛堂的。总共四人。身上都没功夫。”
徐增寿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朱椿心里一下子也轻松了不少。
若是此时再来个几十个和尚,不用说个个武艺超群,就是普通的臭和尚,估计自己都招架不住。
更何况还要带着这一帮“瘸腿”的。
朱标微微点头,“这么说就只对付静山这一个就行了。”
此时,朱标突然发现话题聊丢了一个,猛然回神问朱椿。
“大当家,你刚才问我衙门有没有认识的人,是要做什么?”
“你是想要把静山送到衙门去吗?”
朱椿猛拍一下脑门,突然想起来了。
“哎呀呀,都让天禄这王八蛋给我闹得。”
“说着说着就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
“阿标。有这么个大事。”
“你听我说。”
朱椿扯住朱标袖袍,急急开口:“带这个老和尚回来的那个房间,这么大……”
他松开手比划,“里边全是人。跟罐头一样一样,全被吊在房梁上,有刚死的,也有没死的。”
“……”
朱标被朱椿用粗暴的语言描绘的血腥画面彻底惊呆了,甚至于都没留意他说了一个从没听过的词“罐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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