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将军摆摆手,“先去见陛下吧。”
景笙跟着催促道:“你不是声称父皇急着见我吗?还不快走?”
“是,是!”小太监连声应道。
景笙随他一边往乾元殿走,一边好奇地问:“除了我,父皇还召谁进宫了?”
小太监小声说:“夏贤妃的家人也来了。据说当年害贤妃早产的那碗鸡汤,正是容贵妃买通她身边的丫鬟做的。”
景笙撇了下嘴,原来是是容贵妃干的啊!我还以为是钮钴禄贤妃自导自演的呢!
正胡思乱想着,听到身后容老将军又是震惊又是愤怒的嘶吼声:“她……她……居然敢谋害皇嗣!”
“何止这一条罪过啊!”小太监又道,“六皇子的母亲吴才人也是她害死的。”
景笙心中早已确定,面上却故作惊讶,“什么?我娘亲不是病死的?”
小太监告诉他:“那年宫中发生时疫,不少宫人感染。
容贵妃殿里亦有宫女感染被送走。
她刻意让人把病人沾染过的衣物之类的用品夹杂在御赐的物品当中,送到她平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那些个贵人们手中。
有些运气好的幸免于难,运气差一点的便如吴才人那般……”
说完,不忘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
景笙的身体晃了晃,双手紧紧握成拳,恍然叫道:“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身旁的明翊狐疑地瞟了他一眼,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殿下切莫过于哀伤。”
容老将军的拳头捏了又放开,来来回回,一腔愤怒竟是不知该往何处发泄,只能抱着头喃喃道:“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呀!”
然后被周大儒迎头敲了个爆栗,“一把年纪了发什么疯!她只是你侄女,又不是亲闺女,你也没养过她一天,哪能料到她会如此行事?”
景笙已然冷静下来,轻轻拍了下明翊留在他肩膀上的手,“老师,学生无碍。”
深吸了口气,又问小太监,“是父皇让你告诉我的?”
小太监点点头,“陛下担心您陡然得知这个消息会接受不了,所以让奴婢提前说给您听,也好让您有个心理准备。”
景笙一脸动容,“父皇对我真好,处处为我费心。”
说着,已经顺着台阶来到乾元殿外的长廊上。
明翊松开他,道:“臣只能陪殿下到此了。”
周大儒推了容老将军一把,“冷静,别发疯。
刚叮嘱完,殿外的宫人便高声叫道:“六皇子、容老将军觐见。”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乾元殿中,随即发现一向肃穆的殿堂此刻跟菜市场似的,热闹的不行。
罪魁祸首容贵妃被扒了玉冠华服,披头散发跌坐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嘶声竭力地吼道:“贱人!你敢污蔑我!”
夏贤妃垂着头,沉默地跪在一旁。
咦?不对呀!景笙心下诧异。
暂且抛开容贵妃排除异己害死吴才人一案不提。
贤妃早产究竟是自导自演,还是容贵妃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