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军心浮动,若是城内突然杀出,只怕溃退的更厉害,甚至会跑的一个人都不见。
陈原手里有几把强光手电,只要用的好,挡住他们的进攻不成问题,因此很有信心。
张辽诧异的看着陈原,担忧的问道:
“陈兄,这断后可是不易,手下弟兄承受的住吗?”
“我的弟兄都还没上呢,士气首先不成问题,这是其一。再者,我的兄弟就在李广庙,这一带特别熟悉,占据地形优势。虽说未必能胜,拖延时间我有绝对的把握。你们先走,回去将军营做好防务,我再这里守一个时辰,再回西山。”
张辽感激的看着陈原,泪水差点再次滚落,他今天够糟心了,可听到一两句舒服的话语了。
事不宜迟,张辽做出决定,他带着队伍缓缓退回西山,步兵走在前,莫家部曲、张家部曲紧随其后,张辽带着骑兵护卫着受伤的高顺在后,陈原的流民,放在最后断后。
命令一条条传下去,人心安定下来,队伍在张辽的带领下缓缓离开。
陈原等人,一直守在官道上,漆黑的夜里,谁也看不见他们,似乎他们不存在一般,就藏在城门下不到20丈的地方。
这时,城头上已经安静下来,一派冷清,火把少了一半多,守军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宋宪已经下了城楼,带着人等候,南边的消息。
西山的军营中军大帐里,王泽愁眉不展,高顺刚刚醒来,好在昨天从太守府来的两个医匠,孟庆和华佗大弟子吴普,紧急施救,高顺才逐渐醒来。
高顺醒来是好消息,一个更大的坏消息传来,本来已经驻防在驿站的侯成,负责排除野人谷匈奴人的骚扰,现在却正在跟匈奴人交战。
探马刚才来报,情势不妙,匈奴骑兵足足500以上,人多势众,战马精良,侯成只怕不是对手。
王泽看看下面众人,一向平和的张辽今天家里出事了,脸上也是愁容不展,韩泰一脸愤怒,脸上的刀疤更显得狰狞,张辽的大哥张汎,默默流着眼泪,一语不发。
其余众人,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王泽开口道:“文远,家里二老,你们都亲眼看到了?”
“谢太守挂念,我们都亲眼所见。城上守军说过,只要我们不再攻,他们不会为难二老。”
“哎,大汉以孝治天下,若是不孝,岂可为人,你们做的不错。”
尽管张辽两兄弟不得不撤出自己家的部曲,王太守没有责怪,相反还说他们做的好。
张辽、张汎同时下跪,叩谢王泽太守。
王泽摆摆手,有人将二人搀起来。
王泽接着问道:
“陈原不是断后吗?怎么还没到?”
“陈原说他在那里再守一个时辰,等我军营防务做好,县城里没有追兵,他再回来。”
“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如今高将军重伤,攻城只怕不易,内应又被捉,哎,王豫州,只怕不好救了。”
王泽又叹一口气,中军大帐内,气氛更加低沉。
突然,一个探子急匆匆跑到大帐喊道:“王太守,侯成将军兵败,下落不明,驿站那里我军溃散,野人谷匈奴人正朝西山而来。”
王泽立马站起来,看着探子紧张的问道:
“他们还要多久?”
“他们刚刚一场血战,虽走不快,但一个时辰足够了。”
“侯成那边如何?”
“队伍四散,不见侯将军踪影。”
“何以至此?”王泽仰天长叹一声。
王泽恨不得现在侯成就在眼前,当场打他两个耳光才解气。
探子紧张的看着王泽,结结巴巴的说道:
“听说侯将军是酒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