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啊这……”
“怎么会?”
……
容与这句话,一石惊起千层浪。
大殿内各位臣子全都惊讶万分,殿外偷听正欢的温言也不例外,旋即尴尬地和侍卫小哥相视一笑。
当她再次朝殿内看去的时候,却意外和一道清冷的视线对上,温言下意识后退一步。
容与状似无意地收回视线,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连末舟都忍不住想要提醒他,尊上,现在可是东临国的皇帝有难,您这么开心,或许,也许,可能……
不太合适啊……
“仙尊何出此言?”乾平皇眯着眸子盯着他,似有防备。
容与也并不担心乾平皇怀疑自己话里的真假,本来这事情就不干他什么事情,现在出言提醒,也不过是为了外面那个看热闹的小狐狸罢了。
“是啊仙尊,凡人而已,又如何能控制天象呢?”尹录质疑道,面上不屑。
陈涉本来对容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很是不悦,但听到太师尹氏的反驳后,心情好了一些。
且不说一开始,他就反对父皇把仙尊也叫过来,商讨日食一事。
毕竟这是东临国自家的国事,而容与虽然是浮玉山的仙尊,同时也是名头上西秦国的使节,于情于理,他在这里的位置都很尴尬。
陈涉本以为容与应当是个拎得清的人,谁知道他不仅来了,还出言让本就混乱的场面,乱上加乱,居心何在?
听了尹氏的话,太子陈涉也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容与,还有什么话说。
殿外听墙角的温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心道,一群迂腐之人,你们面前坐着的这尊玉佛,你们口里的仙尊容与,早就不知道已经活了几千年。
可是现在,你却在他面前说,人控制不了天象?
蠢爆了。
这是一个能修仙的世界,没有他做不到,只有你们这些大脑空空之人,想不到的。
被质疑了的容与也不恼,只轻笑道:“本尊的话,到晚上自有分晓。”
容与不清不楚的扔下这么一句话,令殿内众人一时间心思各异。
玄妙的话尾,令人浮想联翩。
乾平皇神色晦暗不明,只是盯着容与若有所思。
“爹爹。”
终于散朝了,温言小跑着迎了过去,确认温戎完好没有受伤后,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面。
温戎见状哈哈一笑,心中一股暖流涌动,开怀道:“你这丫头,担心我做什么!你爹说不过那些舞文弄墨的,还不会躲吗!”
温言笑了,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牢牢地挽着温戎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心里的阴影。
昨夜,她又做梦了。
梦中将军府一片火光,哥哥,父亲全都不在。
她犹如一缕孤魂般,飘荡在空中,一个人也找不到。
而那时候的温言,早就被送给容与生祭死去了。
这也是原着后半段,温言没有看到过的剧情。
祠堂内的牌位散落一地,家丁侍女尸体四散,鲜血到处都是。
她第一次穿越过来,身处的池塘,也横七竖八的飘着几具尸体。
染红了一池清水……
“落落?”
猛地被拽回现实世界的温言,有些头晕目眩。
“嗯?啊……”温言回神,就看见父亲对着她挤眉弄眼,顿时心中苦涩和劫后余生交加在一起。
“落落……”陈涉油腻的声音由远及近。
温言的表情像是被打翻了的调色盘,她从前没觉得同样的称呼,怎么从不同的人嘴里,味道他就是不一样呢?
父兄唤她落落是如温暖烛火一般,太子陈涉唤她落落则是像被泼了一身粪般,就两个字。
晦气!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温言只得硬着头皮转身过去对太子陈涉行了一礼。
“好久不见,我……”陈涉又正要向前一步,温言恶心的口齿都有些不太清晰了。
有话好好说,别靠近!
“太,太子殿下。”旁边有温戎陪着她,温言还没有那么紧张。
此时殿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容与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刚巧一眼就看见急迫的仿佛看见肉骨头的狗一般。
而那肉骨头,自然就是温言了。
末舟脚步一个没收好,差点直接撞在自家仙尊那宽厚的肩背上,他可不想搞什么这种偶然间的肢体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