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恒微微失笑,摇着头,看自家妹子那不值钱的表情。
不过内心隐隐诧异着,洞庭?
洞庭距离皇都远在千里之外,仙尊为何提到洞庭?
难道……
“将军!”
不等温恒研究明白洞庭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就听到门外还未走远的温戎声音。
“什么?皇上召我入宫!”
温言握紧手里的小貔貅,吸了下鼻子,瞬间也不哭了,抬头就看见容与近在眼前的神仙模样,倒吸口气,一屁股坐在后面的地上。
却没有直接仰面倒下,虽然容与看着外面的情况,但却也及时伸出手,揽住了她的后腰。
“怎么回事。”温言带着鼻音极重的声音嘟囔道。
“落落先起来。”温恒把她从地上扶起,同时温戎也怒气冲冲地冲回来了,旁边跟着个吓得发抖的小厮。
他把剑往地上用力一声,压着怒火道,“让着杀千刀的张二再苟活两天!”
“父亲。”温恒看了眼同样跟过来的温怀,问道:“圣上说了什么事情吗?”
温戎神色复杂地看了温言一眼,“落落你也得跟我一块进宫,刚好仙尊也在,我们就一同过去吧。”
“嗯。”容与很是淡定。
“我?”温言疑惑地用手指向自己,忽然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圣上因为日食的事情大发雷霆,各位大臣,现在都往皇宫内赶。”温戎表情凝重。
“可女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啊?”温言道。
“本意我也是不想让你去的,但是张二陷害你一事,和……也有关系,为父是是想着,带你过去,也可以查探一番。”温戎叹了口气。
“好吧。”温言不得不承认,父亲说道的还挺有道理。
“恒儿你和弟弟在家里等我们回来,另外张二一定要看好!等我回来亲自处置他!”
“是,父亲。”
——
皇宫内。
“荒唐!”乾平皇面色铁青,将桌上的奏折杯盏,一气之下全都扫到地上,胸口因为愤怒大口喘气,而上下起伏着。
下面哗啦啦跪倒了一片大臣,乾平皇面色凶狠,可能还不够解气,又扔了一卷竹简,刚好砸到最前面一位老臣的额角,瞬间见血。
“好一个‘日有食之,天子不举’,你们众口铄金,不过是一个天象,却要朕来承担莫须有的罪名,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殿内除了太子陈涉站着弓腰,仙尊容与端坐在一旁,其余大臣奴才全都瑟缩着跪了一地。
候在殿外的温言,虽然看不到殿内的具体情况,但是听着声音也能想象出,里面是一片怎样的血雨腥风。
自古皇帝多疑,尤其是命不久矣的皇帝。
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什么,尤其还碰上现在这种天降异象,更是相当于直接要了他的命。
温言回想起上次见到的乾平皇,眼神浑浊,面色蜡黄,但发起怒来,仅仅是站在门外听着,也让她有一种双腿发软的感觉。
果真是天子之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