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勇连声道:“好好好我这就让人去抓药!”
戚月想起什么又道:“让照顾病人的人面巾都不要摘,两三个时辰换一次,换下来的面巾不要跟别人的混了,最好用开水煮一下,还能再用。”
万勇通通让人照做。
一想到这些病人有可能都有救,他就高兴得不得了,恨不得将戚月当菩萨供起来。
庄子里来了个自称能治疫病的郎中的消息不胫而走,最先跑来围观的,就是张晖。
张晖自小跟父亲学医,如今医术虽然照父亲还差些,却在县里也有些名气。这次芡实村闹疫病,县令要每家医馆都派出个郎中到庄子上帮忙,没有阅历的不行,岁数太大的也不行,因此他们家就只能派他来了。
来的时候他就在心里打鼓,自古闹疫病,就没几个情形好的例子,一个弄不好,在现场治病的郎中都要搭里头。
张晖心里是又慌乱又不忿,尤其是到了这里以后。
这些人明摆着是没救了,可县衙的人就是不肯放他们这些郎中离开。来这里的几天,张晖跟县衙的人争执了好几回,却始终没能走出去。
这会儿,他正装模作样地查看几个昨天送进来的病人,就见门外有几个县衙的人匆匆走过,神情还透着股子兴奋。
张晖好奇地出门,拉住一人问:“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往内院赶?”
那里的病人都是病得很重的,传人也很快,张晖都是能避则避,尽量不去,怎么这会儿还有人上赶子要作死呢?
没等那人说话,张晖就又发现周遭好多人脸上都带着面巾,包括他眼前这个,不禁又问:“怎么你们脸上都带着布巾?”
那人不怎么耐烦道:“有个郎中说有办法治好芡实村的疫病,啊对了,布巾也是她让戴的,说能稍防一下疫病传人。”
说完,那人甩开张晖急匆匆就走了。
张晖愣在了原地,半晌才消化完自己听到的内容。
他没听错吧?有人能治这疫病?是谁?是县里的人吗?县里谁家医馆有这号人,他怎么不知道?
还是朝廷派来的人?
张晖倒是听说县里已经派人上报州府了。可是山高路远的,疫病又没扩散得多严重,州府的人能这么快就到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疫病根本就没法子解!虽然他医术不如父亲,却也看得出来。因为这就不是眼力的事,这是常态啊!
张晖愣在原地胡思乱想了好一阵,还是决定要去瞧上一瞧,看来的到底是神医还是什么妖魔鬼怪。
戚月这边,派去煎药的人已经端着药回来,万勇就指使着他挨个给病人灌药,戚月见着他们虽然没有意识但都能喂进药去,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还没严重到食不下咽的程度,挺好。
戚月转头,有些担忧地看向那小孩,道:“这药多少有些伤胃,大人倒还好,孩子恐怕要受罪。万差爷回头让人熬些稀粥,等这几人醒了给他们都吃点。”
万勇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