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澜宴四平八稳地坐于榻边,阴鸷摄人眸光死死盯住扶着门框的她,见她傻愣愣的没有动作,冷漠启唇又道:“朕叫你过来,跪下,没有听到?”
看着他阴冷面容,听着他狠厉的话语,她本能地想逃跑!
但又想到皇宫里都是他的人,且他武功高强,她想跑也是跑不掉的。
于是,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迈着纤细筷子腿,步子很慢,病恹恹地进入了寝殿。
来到他面前时,她撅起了黛眉,惨白着一张小脸,听话地跪在了他脚下。
“摆着这个不情不愿的脸给谁看?”司澜宴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冷冷地道:“你私逃出宫,朕只是让你跪下,没有将你拖出去砍了,没有将你做成人彘,便算是轻的了,你该感到庆幸才对。”
他说着还朝她伸出一只大手来,白皙修长指节挑起她精致的小下巴:“若是想死,朕也不拦你,你选一个?”
她小下巴被他抬起来,就只能被逼和他那双阴鸷寒眸对视着。
微微扯了扯嘴角,软糯无力的声音哄道:“皇上说什么笑话呢,臣妾若是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会心疼吗?”
说着,还不怕死地伸出小手,去触摸他挑她下巴的冰凉大手:“你的太子还在臣妾肚子里没有生出来啊,臣妾若是死了,往后你嗜血了谁给你献血啊?”
“嗯,说的倒是。”司澜宴微微颔首。
继而嗤笑一记,冷冷地望进她眼底:“朕差点忘了,你有免死金牌,可以抵消一次死罪,所以,你也死不了,但朕现在宣布,你的免死金牌没了。”
“好啊。”她听了他这话,撑着病弱的身子,作势就要起来。
却被他大手用力压下:“跪着,朕准你起来了?”
她讶异地说:“你说话不算数的吗?是你自己说的,受死还是下跪我可以选择一个,可既然你让我用免死金牌抵消了死罪,那我不是可以不跪了吗?”
他冷嗤道:“朕是说过你可以选择,但最终如何罚你,还得朕说了算。”
她闻言蹙起黛眉:“你......究竟想怎样?”
“死罪,朕给你免了,但活罪难逃。”
司澜宴松开挑着她小下巴的大手,从桌上拿起一把戒尺,漫不经心地放在宽厚手掌心里,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
秦菱跪在他面前,看着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戒尺,头皮发麻。
吓得赶紧同他说:“臣妾知错了,往后......往后再也不敢私自出宫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阴鸷的眸子危险眯起:“这不是私自出宫的问题,是出逃的问题!”
她将双手背负在身后,生怕被他抓出来打,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对,你先把戒尺放下,好不好?”
他身长腿长手也长,轻而易举就将她藏起来的一只小手给抓了过来,另外一只手拿起戒尺高高举起。
“啪——”
戒尺在她娇嫩的手掌心狠狠拍打了一下,疼得她叫出了声:“啊!”
他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严厉地质问:“朕问你,为何三番四次逃跑?”
她皮肤异常幼嫩,往常只要轻轻一碰就是一个红印子,尤其是手掌心比别处更娇嫩一些,刚刚被那戒尺狠狠一打,当即她的手掌心红了一大片。
只知道用力地往回抽着被打的小手,委屈兮兮地说:“我先前已经回答过你了啊......”
他对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手中戒尺扬起,又狠狠拍打在她手掌心。
蹙起精致飞扬长眉,发狠地质问:“是朕哪里对不起你了?”
“呜......”
已经红了一片的手心被他再次用力一打,当即肿了起来,她疼得眼泪不听使唤从眼底涌了出来。
她跪在地上,眼眶里饱含着泪,水灵灵大眼睛一眨不眨地仰视着他,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
看她可怜兮兮含泪摇头,他心中顿生不快烦闷之感,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但他并没有移开视线,依旧一眨不眨死死地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