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过后,苏槿婉拒了李昌彦的送行,独自一人离开。
傍晚的晋阳街上依然十分热闹,摊位五花八门,品类繁多,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她看着身边陆续走过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三五成群研究诗词的书生、和睦的一家三口、认真编织花环贩卖的老人……
从前,并无这样的机会外出,衣食住行都有下人采买。
如今,眼下这平淡朴实的烟火气,让苏槿真切的感受到:原来这世上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活,无论在怎样的境地,都应该不遗余力,活出自己的天地。
林牧从苏槿离开客栈,便有些心不在焉。
他屏息凝神,打坐了两个时辰,依然不见苏槿归来。
突然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便起身开门,假装要去大堂用膳。
苏槿上楼与他撞个满怀,林牧见她十分高兴,心里有些不悦:“去趟李府如此开心?”
“我开心是因为……”
“好了,你吃饱了,我这个主子还饿着!”
苏槿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道:“好啦,你回房休息片刻,我去准备吃食。”
林牧转身回房,心中暗自窃喜。
凌一早已食饱喝足呼呼大睡,突然一支短箭破窗飞入,凌一迅速起身将那短箭牢牢抓住。
上面拴着一支信筒,打开一看,凌一蹙了蹙眉,望着豪华的贵宾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小爷无福消受咯!”
苏槿正侍奉林牧用膳,凌一来不及敲门便进来,“我有要事得去一趟南宫城,办完事我再去京师与你们会合。”
苏槿正要问何事,林牧在桌下轻轻摆手,示意她不要追问。
“路上小心,不要贪玩误事。”林牧放下碗筷,起身与凌一道别。
凌一悄悄递过一个瓶子交给林牧,二人心照不宣,三人就此分别。
“方才他是把解药交给你了吗”
“嗯。”
“你为何不让我问他为何去南宫?”
“能使唤凌一的人,除了巷主还能有谁?”
“你呀,我瞧你使唤的很是自然!”苏槿打趣道。
“凌一倒是个好孩子,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实属难得。”
“小师父虽然说话不中听,但他心是极好的,你的伤他一直记在心上。”
“可他和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我看你神捕索进度停滞不前,可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封口处有个结我不会打。”
“把它拆了,你就会了。”林牧拿出神捕索递给苏槿。
“哦,这拆了就无法复原了。”
“无妨,辞旧迎新,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林牧语气平淡。
苏槿将房间整理干净,带着神捕索回了房,临走前,他叫住了她:“你已两日没有施针,今夜服完药过来。”
苏槿回到房中,小心翼翼地拆分每一个锁扣和绳结,“原来是渔人结和猎户结交叉,可松可紧。”
掌握了章法,才半炷香的功夫,苏槿便将神捕索封口完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