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门江因为提前收到了齐玖轩关于“盈盈”的字条,才同意了再次和谈。他们将和谈的地点,定在了金安城的城楼之上。
“为什么在城楼之上?”忆安接着问齐玖轩。
“我与他约定,我带着侍卫上到城楼。如果和谈顺利,我们便在城上签订契约,如果失败,我死了,也是死在城下几万将士的眼中。
如果我死了,延庆便要带军攻城。”齐玖轩将死说得非常平淡。
“你死了,攻城还有什么意义?”忆安不解。
“靖国河山,岂能容北夷人荼毒!”齐玖轩眼望着都城方向,眼神中尽是愤恨。
从绑王起兵谋反至今,几个皇子的争战,加之北夷人的趁虚而入,靖国的百姓早已经受尽了战争之苦:家园尽毁,流离失所,征兵占地;北夷蛮人所到之地便是杀戮和侵略。
“齐玖邦为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引狼入室,实在可恨!”忆安想到,始作俑者便是这个叛徒。
“幸好有你,否则我早就死在他手中。也走不上今日的城楼,有什么资格和谈。”一向高傲的轩王,看着忆安,眼中是对这个女人的欣赏。
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聪颖、勇敢和善于筹谋。
“你要跟我上去吗?”齐玖轩这句话问得没有底气,他眼看着忆安,似在渴望又在担心。
“当然了,否则我来干什么!”忆安很坚定地回答。
“图门江这个人,喜怒无常,行为癫狂。很可能……”齐玖轩担心忆安。
“你不是信命吗?我告诉你,你我今日都不会死!”忆安笑着说。
金安城外,城门紧闭,几日前争战的痕迹还在,护城河中横尸遍野,河水却不识,仍在静静流淌。
图门江派出一小支部队在城楼外等着齐玖轩,只让他带十个护卫进城。
这其中便有忆安。
“你!兵器,铠甲!”上城楼前,有几个北夷兵,站成一排,要求齐玖轩一行人,卸掉铠甲和武器。
有个北夷兵,见忆安身手不麻利,便上前要拽她的外甲。
“别碰她,滚!”齐玖轩横在那人伸出的手前,横眉冷对,一双眼睛中的杀气,已经将那人千刀万剐。
那北夷兵早知这站在最前面的,是靖国最大的“官”,气势上也被压成了渣,便不再蛮横,只是斜了他们一眼,悻悻走开,去检查别人。
齐玖轩轻轻帮忆安卸下身上的重甲,又把她的兵器放好,还亲手为她整理了一下里面的衣服,向她使了个眼神:意思是站我身后。
忆安怕被人识破,只是低着头,躲在齐玖轩的肩膀后面,娇小的几乎消失。
城楼上,拉姆戎与图门江坐在桌子一侧,见轩王被人引着上来,两人傲慢地并未起身,只是点头示意,请轩王落坐。
四角茶桌上,摆着简陋的茶具和三个茶碗。
图门江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从看到“盈盈”二字时,便失了魂魄,他不曾想自己多年的秘密,是如何被齐玖轩知道的。
拉姆戎早就想和谈,他知道自己北夷蛮地,吞不下这中原大国。北夷人不过是想放把火,抢点东西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