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落后就得挨饿,挨饿就可能活不过一晚。
猪姐妹们这才注意到王德发已经生了,面色一变,掉头就跑——
本就是临时组建的大家庭,全靠猪郎君一猪维系的五角关系,此时不走,等着帮忙养拖油瓶吗?!
又不是亲生的,谁有那闲工夫?!
闲杂猪等头也不回地跑了,王德发才恍然发现自己饿得抓心挠肝,仅有的一点儿营养储备也被小猪崽儿吸空了去,奶水不够供应。
小猪崽儿着急,又摇又撞,初初生产、雌激素还没彻底降下来的王德发居然难得地生出愧疚。
得,觅食去!
村里的男人不事生产,地里像样的农作物几乎没有,稀稀拉拉的几块,全是颤巍巍的老妇人栽种的,大部分土地上毛都不长一根。
倒是山坡上杂草丛生,只是因为酷热的天气,枯死了大半。
王德发兴冲冲地钻出林子,看到满山坡的大粪,无处下脚,嫌弃得要死!
好死不死地,正好有个黑黢黢的阿三哥蹲在近处。
他难得饱餐一顿大荤,肠胃扛不住。
王德发没留意自己被人瞧见了并惦记在心,只管转身回林子里找点儿小动物打牙祭。
黑黢黢的阿三哥一见野猪要溜,赶忙提了裤子,深一脚浅一脚踩了一地翔也不在乎。
王德发听见后头兴奋吆喝同伴的声音,吓得四根软绵绵的蹄子捣成无影脚,眨眼消失。
事情还没完——
一孕傻三年的王德发不知道,一群整天琢磨着吃喝睡的阿三哥们碰上猎物也能化身福尔摩斯,被米青虫吞噬的大脑指挥眼睛迅速锁定地上醒目的猪蹄印——
干掉两只黒耗子一只傻兔子勉强混个半饱的王德发刚赶回洞,还来不及招呼小猪崽儿们开饭,就被一群衣衫褴褛的黑脸男人们包围了。
呵,都是标准的阿三哥长相。
王德发磨牙,奈何雌性野猪天生不带武器,能依仗的只有这一身硬扎扎的毛和肉!
一力降十会的道理,四海皆同。
领头的阿三哥第一个冲上来发难,被王德发撞翻了,摔在一节树桩上,疼得直不起腰。
呸,活该!
树桩后头一大块土黄色的东西被惊扰,恼怒地一甩尾巴,又掀翻了一个。
其他几人眼见讨不了好,转头去抢小猪崽儿!
柿子专挑软的捏。
小猪崽儿被人一左一右夹在腋下,臭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哭嚎求救。
王德发愤怒刨地,横冲直撞地去追。
两只鼠一只兔所产生的的热量和力气很快被消耗一空,累得头晕眼花,十几个崽儿一只不剩全被偷了。
王德发眼通红,气的。
ヽ(o`皿′o)?
一扭头发现带路上来那阿三哥居然双手掐住了土黄色那货,桀桀怪笑着欲行不轨之事。
那东西,赫然是一条大蜥蜴。
王德发榨干全身的力气,像个土雷似的冲上去压在阿三哥背上。
阿三哥也是个牛人,色胆包天,凭空生出大力,居然妄想把王德发也给办了。
这能忍?!
王德发张大了嘴反击,大蜥蜴腿短尾巴长,瞅了空翻身,大口咬下——
【咔——】
一嘴硬扎扎的毛???
王德发愤怒又绝望:麻蛋眼瞎啊,误伤友军啊你!!!
阿三哥见两只猎物自相残杀,拍手叫好。
王德发脖子底下挂着死咬不松口的大蜥蜴,猛地站起来,用尽生命最后一丝气力使出一招泰山压顶——
撞死你个龟孙儿!
阿三哥当场嗝屁,变成一张对折的纸人。
野猪眼底的光一闪而逝,卒,卒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