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烟鬼吞云吐雾,沉默地望天望地。
忙活的基本都是海子,头上戴着灯,嘴里咬着扳手,两只手都不得闲。
偶尔有疑问,钻出来问光头老板,还要被踹屁股骂一顿。
【老子教过你几百次了,要这样不能那样……脑子里装的什么玩意,蠢死了!】
男人耳朵动了动,像是听到不远处黑暗里的怪兽粗喘,焦躁地来回踱步。
四束远光灯把前路照得亮如白昼,后方的能见度也就区区十米左右。
雌性的吸引力太大了,野猪按耐不住,一步一步靠近,随时准备冲进那一群白花花。
大肥猪们长期身处养殖场的安逸环境,对危险的感知力远远及不上林子里的灰毛野兔。
倒是睡梦中被狗崽儿们拱得浑身不舒服的王德发汗毛直立,霍然起身——
【有危险!】
奶包子下吊着几只小东西一时不察身体悬空,嘴下意识地咬紧,痛得王德发理智瞬间回笼。
一低头,两只黑,一只土黄,三只白底黑花,还有一只纯白的。
好家伙,2+1+3+1=7!
一胎七宝!
奶包子险些不够分了。
浓烈的凶兽气味顺着风吹进鼻孔,王德发怕得很,撇开腿,十分别扭地挪到口子上往外看——
【旺!】
【旺旺旺旺旺!】
妈呀,是野猪,一头壮年大野猪!
王德发脸上耷拉着的肉皮子都惊得飞起来,短短的尾巴竖起来,奶包子也跟着剧烈收缩。
小狗崽儿们吸不出奶,不满地哼哼唧唧,小而厚实的身子像个大摆锤一样抗议。
七个大摆锤,左左右右,撞上了也不松口。
奶包子被拉成了长长的奶茄子。
【嗷~~~~~】
王德发惨嚎,声音里满是悲愤。
大野猪经常下山打劫,跟人类有过数次交锋,吃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亏,走近看到三个大男人,色心色胆都不自觉地往肚子里收了收。
正准备撤回暗处静待时机呢,突然听到狗叫。
这不是挑衅吗?
大野猪火冒三丈,艰难地把眼珠子从白花花的大肥猪身上向左侧黑乎乎的车厢移动,对上一张臭脸。
大野猪VS丑狗妈,买谁赢?
(一口气灌两斤82年茅台的醉鬼此时大概也果断押大,稳赢不输!)
海子狐疑地钻出来想去看看,被光头老板吼回了工位。
【干什么呢,快点儿的,再瞎耽误工夫扣你工钱!】
海子就指着那可怜巴巴的一千二还花呗呢,缩缩脖子果真钻回去干活。
大野猪狞笑着靠近,被诅咒的丑狗王德发浑身颤抖无法后退。
大野猪一步一步走进灯光里,白花花的大肥猪嗷一声后退到角落,最靠里的那一头被挤成肉饼出不了声。
( ̄□ ̄)
王德发不出意外地被蹦起来的大野猪顶翻了,噗噗噗噗掉了一地小狗崽。
(判官大人扶着后腰从小妾的闺房艰难走出来,感应到阳间发生的这一幕,得意地翘起一边嘴角,邪魅无边。身后的小手扣住他腰带,又给拽回去……)
两分钟后,肠穿肚烂的王德发挂在大野猪的尖牙上,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黑暗里。
丑乖乖狗妈,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