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阿姨。”
盛棠忙拉住婉姨的手,“那个,我一会儿洗完澡,贴个创可贴就好。”
说完又补充道,“我行李箱里有的。”
婉姨也没强求,叫肖镭送盛棠上楼,自己进了厨房煮姜汤。
肖镭直接将盛棠送去了顾均庭的房间,盛棠也没矫情,道了声谢,等肖镭走了,便从行李箱拿了件睡裙,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吹干了头发出来,就听到有敲门声。
盛棠披了件外套,开门见是婉姨,她端着一碗热姜汤笑呵呵站在门外。
“您快进来。”
盛棠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让开路,又忙将她手里的姜汤接过来。
婉姨没进里边,只在主卧的小客厅沙发坐下,然后叫盛棠挨着她坐。
盛棠应了一声,礼貌的保持了些距离。
“快,趁热喝。”
婉姨指了指她放下的姜汤,盛棠忙点头,又端起来,慢慢的一勺一勺喝下去。
婉姨就默默看着她,一脸和善的笑意。
盛棠被看的有些别扭,干脆放下勺子,一口气将碗里剩下的姜汤都喝掉了。
放下碗,就看见婉姨从口袋里掏出来消毒碘酒,棉签,还有创口贴。
由着她帮自己消了毒,贴上创口贴之后,婉姨握着她的手,夸赞道,“手真漂亮,又白又细,修长,会弹钢琴吗?”
“会一点儿。”盛棠有些不太好意思,倒也不是反感婉姨的热情,只是她这个人的性格一向如此,慢热,偶尔还会断线绝缘,卡顿死机。
婉姨点点头,“阿振妈妈会弹钢琴,她的手和你的手一样漂亮,可惜,你没能见到她。”
盛棠张了张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见过,照片,墓碑上。
“我听肖镭说,你叫盛棠,海棠花的棠,对吗?”
见盛棠点头,婉姨若有所思,嘴里喃喃念着,“阿振妈妈,也喜欢海棠花,她种过,满院子的海棠,还有黄色的小雏菊,她喜欢花……”
其实,盛棠这个名字是后来改过的。
小时候,她叫盛家宝,爸妈那时候经常亲昵的哄她,说她是家里的宝贝,盛棠一开始是十分享受这种偏爱的。
直到盛伽麒出生,盛棠顿觉自己的名字充满了浓厚的乡土气息,和盛伽麒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后来,在她绝食一天的强烈抗议之下,爸妈终于同意,接受她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盛棠。
当然,这个名字不是她自己取的。
那时只有七岁的盛棠连个小学毕业证都没有,认识的字有限,只能召集了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小伙伴。
沈言,宋元。
然后沈言一番慷慨陈情,说他的名字是他爸妈的姓氏组合,象征着他们一家三口血脉相连,名字也要整整齐齐。
于是,沈言就给盛棠也组了一个。
巧了,这俩字,盛棠都会写。
此时,瞧着婉姨有些伤感的样子,盛棠握着她的手,没好意思解释自己这名字压根就不是那个海棠花的意思。
婉姨叹了口气,又拍拍盛棠的手,叫她早些休息,便起身走了。
盛棠也没多留,这会儿她精神放松了不少,也确实太晚了,忍不住就开始眼皮打架。
送走了婉姨,盛棠回到卧室,只留了床头的一盏壁灯。
躺下时,盛棠还在想,不知道顾均庭回不回来,结果一句话还没想完,一沾到柔软的枕头,秒睡着。
不知是不是刚过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盛棠梦里特别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