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的气氛有些奇怪,沈橙年一心低头用膳,庆佑帝也不是个多话的,两人都不说话,饭厅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沈橙年恍若未觉,胃口大开的吃了两碗饭。
庆佑帝看着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有些好笑。
他一把抓住吃完饭就想跑的小姑娘,拉着她站起身道:“朕看你晚膳进了不少,出去消消食吧。”
沈橙年轻哼一声,跟着庆佑帝的脚步向外走去,说道:“皇上嫌弃臣妾吃的多吗?原来堂堂皇上,连妃子都养不起吗?”
庆佑帝无奈的回头看了沈橙年一眼,他不过这么一说,这个不饶人的小东西就拿话噎他。
“你呀,”庆佑帝轻轻敲了一下沈橙年的头,说道:“朕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不省心的性子。”
“皇上现在后悔也来得及。”沈橙年回:“现在还来得及,皇上可以换一个省心的妃子,我也可以找一个——”
“胡闹!”
沈橙年话音未落,就被庆佑帝打断,他怒道:“你已是朕的贤妃,还想去找谁!?”
“谁知道呢?总之要一个偏心我的。”
沈橙年对庆佑帝的怒气视而不见,悠悠的说道。
“你——”
庆佑帝想狠狠地斥责她何为妃妾之德,却在对上她一张稚嫩的脸庞时泄了气。
这还是个孩子,他本就愧对她,她刚受了委屈,又何必对她过多苛责。
“朕已经将高婕妤降为美人,禁足半年。”
沈橙年听见这话,却并没有动容。
“高美人今日所为,皇上将她降位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公然侮辱妃嫔,将高位妃子与烟花女子相较,皇上不罚她难道要奖赏她吗?皇上又何必说得好像是为了臣妾才委屈了她?”
庆佑帝没想到他示好的话没有让沈橙年消气,反而更点燃了她的怒火。
“臣妾才和她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这样侮辱,臣妾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在家中也是精心教养的,怎么一朝入宫就这么不值钱了,被人指着鼻子骂都不能还嘴,怎么,难道还要臣妾夸她说的好说的对,我沈家的女子都是花柳巷出来的?!”
说着说着,沈橙年的眼中又泛起了泪花,一个大家闺秀,被人说成是烟花女子,这也就是在后宫,前面还有一个做皇帝的亲表哥护着,不然哪家都忍不下她高美人。
庆佑帝也知道今次确实是高美人的错,但谁让那是他的表妹,他对她心有愧疚。
“皇上对高美人有愧,就要委屈别的女子,纵容她伤害别人。臣妾看皇上对高美人也没有什么真心,不然怎么会不知道纵子如杀子呢?”
“沈氏!”
庆佑帝有些受不了沈橙年的牙尖嘴利了。
沈橙年才不管他什么反应呢,知道自己短时间内不会被放弃,她直接放飞自我了,今天在永和宫她还没骂够呢!
“皇上将高美人的胆子养大了,让她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今天遇到臣妾这个铁板了,皇上心疼高美人崩了脚,那您罚她做什么呀?该受罚的不是臣妾这块不识好歹的铁板吗?”
沈橙年的眼泪在灯火下像天上的星子一样闪闪发亮,映照的她的脸庞美丽的像是月光女神,她一脸强忍委屈的样子,说道:“皇上心疼高美人,怎么不心疼心疼臣妾呢?高美人好歹还有皇上这个表哥偏心,可臣妾有什么呢?”
她慢慢蹲下去,抱住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这座皇宫臣妾只认识皇上一个人,如果连皇上也帮着别人欺负臣妾,那还不如放臣妾出宫去呢!受人欺负的日子臣妾已经过够了!”
庆佑帝觉得沈橙年这个人真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什么话都敢说,总是将他气的火冒三丈,却又在他想就这样拂袖而去的时候,三言两语将他的怒火转为对她的怜惜。
关键是看她的表现,也不像是故意的。
他长叹一声,弯腰将地上的小人儿抱在怀里,说道:“是朕不好,又惹你伤心。”
沈橙年不说话,却把流泪的脸狠狠地蹭在庆佑帝整洁的衣服上。
“你说的对,高美人有今日所为,也有朕的责任,以后辛苦贤妃娘娘监督朕,以免朕再故态复萌。”
“皇上说的是真的?”沈橙年抬起头。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
“皇上不会心疼吗?”
“不会,朕也要心疼心疼我们的贤妃娘娘不是?”
沈橙年噗嗤一声笑了,锤了庆佑帝的肩膀一拳:“皇上今天可伤人家的心了,要好好的心疼心疼人家~~”
再次听到这声娇娇的“人家”,庆佑帝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轻松了起来,他轻轻将怀里的女子向上抛了抛,说道:“好,朕这就心疼你。”
语毕,低头吻住这张将他说的甘拜下风的小嘴。
因为沈橙年刚刚的话,庆佑帝心里还有气,动作也不甚温柔,似乎在以此惩罚她的得理不饶人。
沈橙年轻唔一声,仰头回应帝王有些放肆的吻,这是新一轮的“唇枪舌战”,战火一路蔓延到内室里,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肯服输。
最后,还是红方选手更狡猾,只见她将战地移到蓝方的咽喉要塞处,并使出了贝齿攻击,让蓝方选手的气势一泻千里。
但战场形势变化莫测,转眼之间,蓝方选手向红方的玉峰发起了攻势,成功打击了红方的气焰,并收缴了红方的一件装备。
红方不甘示弱,使用绞腿大法,将双方攻守阵营互换,并露出了挑衅的微笑。
蓝方大手一挥,将战场掩盖在轻红色的薄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