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姐儿这病若是远离了田家人,那好得就快。这不,她今天来瞧着气色就不错,脸也红润了两分,看着还穿了新衣裳,想来田二郎对她很不错。
“还不错,继续养着吧。我再给你换几味药,你再接着吃。”
李介丘一边说,一边起身去屋里拿纸笔。他家里倒有个药架子,但放的都是常用的草药,治一治风寒发热或是跌打创伤是没问题的,但秀姐儿这病还是得去镇上抓药。
田二郎看着他写药方,等他写完才问道,“李大夫,那秀儿的身子可以远行吗?”
李介丘停了笔,看着田二郎点头,答道:“可以啊,照顾好就行,多出去转一转或许会更好!”
说到底秀姐儿这病是心病,不是什么发热头痛的,调养好了不影响出行。
田二郎松了口气,又握着秀姐儿的手傻兮兮笑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我这刚接了一个活儿!是要走水路去江阳府的!这太远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里,想着一块儿去!正好也带秀儿到江阳府逛一逛散散心!她还没出过宝塘镇呢!”
秀姐儿难得也笑了笑,虽然弧度浅浅的,可看着也是由心的笑。
田二郎刚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有没有治晕船的药!秀儿是第一次坐船,我怕她不舒服!”
李介丘道:“有,你出发前去南山医馆买,一瓶大概七十多文,有三十多颗,应该够用了。”
他和田二郎说得仔细,说过了晕船药又和他讲了几个缓解晕车晕车的穴道,说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对夫妻送出门。
李介丘掂了掂手里的铜钱,这是田二郎刚刚给他的诊费。说起来,他在村里也给几户人家看过病,但那些人从来没有想过给钱,似乎是打量着邻里邻居互帮互助了。但田二郎倒确实是走南闯北,有些见识,给的诊费也是镇上差不多的价格。
他又掂着钱进了灶房,叶小尘已经把肉都腌好,这时候正在整理草线,就等着待会穿肉用。
叶小尘正忙着,头也没抬,随口问道:“是谁啊?”
李介丘和他说了田二郎和秀姐儿要去江阳府的事情,又从手心里掏了些钱,给小满和杏花各塞了七八文,算是他俩的零花。
许是还记得杏花上次念叨的绢花,这小满的铜钱还没焐热就被他递给了叶杏花,还乖乖道:“给小姨买花花!”
叶杏花都要感动哭了,却没收,还说:“小满留着下次去镇上买糖葫芦!”
二人推脱了半天,给李介丘都逗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把剩的铜板全塞给了叶小尘,这可是家里的财政官!
给了钱,他正打算套上围裳继续帮忙,可院门又被拍响了。
李介丘:“???”
李介丘眉头一蹙,朝外望去,大声喊道:“谁啊?!”
下一刻,院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是我!介丘兄弟,我有事找你!”
一听竟是林青锋的声音。